“大帥,不可。萬萬不可!”
劉金海神情惶急地接著說道:“他們幾個都是地方上的豪強,皆是家宅巢穴眾多,且又是經常更換住處,一旦突襲失敗,則必然引發他們的集體反噬。”
張誠聽了他的話,也是不住點頭,卻聽劉金海又接著說道:“他們聚起來的青壯多則數萬,少說也有一萬來人,雖然武器多為鋤頭釘耙鎬把等農具,可卻也是每日操練不斷,且每人帳下也都有幾千的精銳士卒。
大帥,對於他們隻可許以高官厚祿拉攏,絕不可冒然出擊,以免將他們逼到李賊那一邊去啊!”
“嗯。”
張誠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金海,你在這邊先多休息幾日,我這就命人準備賞功金牌和任命文書,許劉洪起汝寧總兵,韓甲第許州副將,劉炫襄城副將,李好為裕州副將。過幾日,你便可帶著這些賞功金牌和任命文書上路,替我前去招撫他們。”
“是。”
“金海,你到時候可以與他們明言,我這並不要求他們一定要與李賊為敵,但決不允許受了朝廷官身後,仍與李賊勾結,如若再行資敵之事,我必會以軍法嚴厲懲處。”
“是。請大帥放心,金海一定傳達到位。”
“還有一事,對於劉洪起和韓甲第要區彆對待,你替我給他們兩人多帶一份禮物,並告與他們二人,如果願意真心為朝廷、為本伯做事的話,我在近期會設法支持他們一些盔甲軍械。”
“是。金海記下啦!”
這時,張誠似乎想起一事,便隨口問他:“金海,我問你那位吳醫生,現在何處,一切可都安好否?”
“回大帥,豫南賊患太烈,吳大夫雖想往那邊行走,一直為卑職所阻攔,現如今正在豫東的蘭陽、儀封一帶,走訪行醫。
因卑職知道大帥對這位吳醫生十分看重,所以也一直派有精乾的屬下,陪在吳醫生身邊,幫其打打下手,也可保護吳醫生的安全。”
“好。你做得不錯。”
得到了永寧伯的表揚,劉金海滿是風霜之色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開心的笑意,他接著又道:“前時,卑職得到大帥傳見的軍令後,便立即派了人手前往蘭陽那邊去尋吳醫生,若無意外的話,想來這一二日內,吳醫生便會來到開封一帶。”
“嗯,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吳醫生一到,立刻請來見我。”
“是,大帥!”
…………
“大元帥,看相公廟官軍營寨如此布置,道道花籬深溝,又壘砌高牆,看樣子似乎想要據營死守啦。”吳汝義輕聲說著。
李自成將頭轉向身旁的宋獻策,問他道:“軍師,你看宣府軍在相公廟的布置如何?”
宋獻策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的一道道花籬壕溝,道:“營防層次分明,花籬壕溝相互依托,以花籬阻我進攻,他們卻可躲在溝中向我將士射箭放銃,如再於關鍵之處布置一些火炮,確實難攻。”
李自成點頭對宋獻策的分析表示讚同之意,道:“想來大關頭那邊也不會差了多少,不知道捷軒能否攻破宣府軍的營防。”
宋獻策撫須說道:“大元帥無須擔憂,張鼐的火器營全派給捷軒那邊,有了這些大炮助陣,官軍營防布置得再巧妙,也扛不住沒日夜的轟擊。”
闖王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卻聽宋獻策輕聲對他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情,大元帥確實有些輕率啦。”
“何事?”李自成的眼中透出一絲不解地問著。
宋獻策看了周圍幾位將領一眼,催馬緩緩向前麵一處土包上行去,李自成見狀便知他是要與自己說些機密,便不動聲色地催馬跟了上去。
“大元帥,不該讓曹營獨自深入前線,截斷大關頭宣府軍的退路。”
宋獻策在說話時候,一直在觀察李自成的麵部神情變化,見他似乎也有所察覺,便繼續說道:“更是不該讓曹帥親自率軍。”
“你的意思是怕成‘放虎歸山’之勢?”
“正是。”
宋獻策接著又繼續說道:“我隻恐曹營人馬,要一去不複返了啊!”
“不會。”
李自成信心十足地說道:“汝才,他決不會於此時棄我而去的。”
“大元帥,請恕我直言。”
“軍師請講。”
“或許曹帥還能顧念舊情,不會在攻打開封的關鍵時刻,與我闖營分兵而去彆處。可大元帥也知,曹營中可還有一個軍師啊。”
“你是說吉子玉?”
“正是此人。”
宋獻策一提到吉珪就顯得有些激動,隻聽他道:“羅帥對這吉子玉可是言聽計從,這一點大元帥也是知道。
而這吉子玉卻是整日鼓動羅帥,脫離我大軍,出去單乾,想必大元帥也對此有所感覺和耳聞,如今使曹營獨自出戰,更使曹帥親統其軍,如果被那吉子玉說動,曹帥真的率軍他去,我們少了曹帥這邊的數萬人馬,又如何圍死開封?”
“那你說當如何?”
“立刻派出一支騎兵,前去輔助曹帥,截斷大關頭官軍退路。”
“多少人馬合適?”
“人馬多了恐會引起曹帥疑心,人馬少了又不頂用。我看就五千精騎足矣!”
“派黨守素去,如何?”
“我以為不妥!”
“那軍師以為,何人可去?”
宋獻策略微思考一下,立刻說道:“此人要有一定威望,否則便不能製衡曹帥,更無法震懾曹營。”
“那讓李過去,可行否?”
“我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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