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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在官道邊策馬而立,遠遠望見楊青等正引得虜騎步甲追來,便令陳錚率隊,自官道出擊,殲滅誘出清軍後,直接衝進馬坊。
陳錚領著護衛衝在了第一排,他們四馬並驅,自高處衝下,眼瞅著虜騎掉頭要跑,在催馬追擊的同時,忙搭弓射箭,一路追逐著前麵逃跑的清軍。
張誠遠遠望見,一個包衣樣子的人,竟似趁亂偷襲清軍步甲,雙雙滾落道旁溝渠,忙用手指著,對身邊的陳忠說道:“帶上幾個人,過去瞧瞧,怎麼回事?”
陳忠答應一聲,便招呼幾人,沿著官道邊緣策馬衝下,奔道路北邊溝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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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清軍馬甲策馬狂奔,離村口處已快到兩百步了,距村口外那道淺溝隻十步有餘,他們喜形於色,至於回去會受到什麼懲罰,暫時都不去想了,先逃回性命才是真的。
正自高興,猛見道路兩旁淺溝內,不知何時,探出一個個紅色影子,他們靠近道路的都舉著三眼銃,遠一點的則張弓搭箭。
“砰…砰…咻…砰…咻咻……”
銃炮齊鳴,白霧騰繞,間夾著弓弦彈動的聲音,內裡還有箭矢飛射之聲,與草浪起伏之聲交映。
衝在前麵的那個中箭輔兵,第一個被三眼銃擊中,強大的力道,將他直接射落馬下,身體彈起,一股血箭射向天際,重重跌落地上,再無聲息。
緊跟著他後麵兩個步甲騎兵,被密集射出的銃彈擊中,一個趴伏在馬背上衝回村口,一個則落馬墜地,不住的翻滾哀嚎時,被後麵急急奔回的戰馬踏個正著,血肉模糊的屍體再無一絲聲息。
再後麵三個步甲策馬奔來,數十支箭矢猛然射到,根本來不急躲避,隻能揮舞起手裡的長刀長斧,儘力撥擋著。
然箭矢實在太多,距離又近,一個步甲身中六箭,從馬上重重的摔了下來,還有一個身中三箭,內裡一箭正射中他右眼,也摔下馬來,但一隻腳還掛在馬鐙上,身體被戰馬拖著,直朝村口而去。
唯一一個步甲躲開了第一輪射來的箭矢,衝過淺溝,正在暗自高興。
“砰…砰砰……”
三聲銃響,有兩顆彈丸從後麵射來擊中了他,身體雖未墜馬,伏在馬背上,奔往村口處,料想也必是活不成了的。
後麵兩個輔兵,三個包衣疾衝過來,他們已彆無選擇,唯有從這裡衝回去,才能活命,不住的催打著胯下的騾馬。
但他們的騾馬連番狂奔,此時已有些乏力,剛剛跑到淺溝前,一個身影竄出,掄動手裡的三眼銃,砸在馬腿上,騾馬吃痛,前蹄踏空,翻到在地上,一名輔兵從馬上跌落,他疾衝上前,再次掄起三眼銃,狠狠的砸在那輔兵腦袋上,一聲悶響,那輔兵倒地不起。
“砰…砰砰……”
又是一陣脆響。
“咻咻咻咻咻……”之聲不斷,道路上箭矢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匹騾馬被三眼銃的彈丸擊中,躺倒在地上,已無力奔跑,它沉重的馬身下,還壓著一個同樣被三眼銃擊中的輔兵,正奮力掙紮哀嚎不止。
兩個包衣身上插滿箭矢,竟仍能堅持抓緊韁繩,掙紮著坐在騾馬上,痛苦哀嚎著奔向村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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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錚率隊緊跟著到來,看著淺溝裡的騎士並未爬上道路,而是直接跑步奔向村口方向,他催動戰馬,急急奔策而進。
二百多明軍騎士,奔向村口,他們四騎並行,軍容嚴整,進退有序,極具威勢。
“這才是我大明邊軍該有的樣子!”
張誠策馬在距村口四百多步的一處土坡上,望著進擊馬坊的陳錚,胡大可騎兵隊伍,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適才陳忠回報,道路旁溝渠裡,是一個包衣奴才反噬步甲主子,那包衣生生咬開了步甲的喉管子,摳掉了步甲的右邊眼珠。
而那包衣阿哈,也被步甲扯住後腦的小尾巴,連同那唯一的一處殘餘頭皮一起硬生生撕扯下來,且右邊眼珠子也被那步甲生生摳了出來,如今已痛昏過去,也不知還能不能活。
張誠隻是吩咐,將那個韃虜主子的包衣阿哈好生照顧,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隻見遠處,胡大可的後哨也已從村口殺入,此番好像十分的順利,竟如此這般輕鬆,就殺入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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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坊村外,西南方向,約百多步的地方,一個已廢棄的簡陋馬廄處,近千名被虜百姓關押於此。
馬廄外,依稀可見,有十個清軍輔兵雜役,領著二十餘包衣阿哈,他們持著各式短兵器,三五成群的往來巡查,不時對著柵欄內的被虜百姓,調笑怒罵著。
他們雖曾是漢人,此時卻已無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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