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範公子的福,這萬花園屬下還是第一次來呢,眼睛都要看花了。”王啟年也是一臉驚歎的左看右看。
範閒一邊走一邊感歎,不愧是皇家園林,端得是巧奪天工,每一處布置無不賞心悅目,恰到好處。
萬花錦繡同民樂,不比青山獨樂園。
辦得春風共花醉,儘教蝶鬨與蜂喧。
“範兄,範兄”
範閒轉頭一看,來人是太學院裡的學子柳文法,文天立。
“你們也來參加詩會?”範閒說著看向柳文法。
“哼,我雖然考試成績不行,但我柳國公府想要弄張貼子還不是易如反掌。”柳文法一昂頭得意的說道。
範閒特權階級,理解理解。
“範兄今天與那郭保坤鬥詩可有把握,我聽說那郭保坤昨夜請了好些擅作詩的才子進府。”柳文法說到這裡朝範閒使了個眼色。
範閒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找槍手了的意思。
“範兄彆太擔心,一會兒我和文天立會幫你的,是吧文兄?”柳文法一邊說一邊拉上文天立。
“自然,範兄才華出眾,一定不會輸的。”文天立笑著回道。
人家示好,範閒自是笑著道謝。
老實說他和這文天立並不太熟,之前遇刺,雖然文天立還和白飛雲等人來範府探望過,不過兩人之後卻並沒有深交,隻能算是點頭之交認識而已,所以對於這些客氣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範閒倒不是太在意,交朋友是要看緣份的。
打個招呼後,幾個人就說著話朝詩會點走去。
“走這邊。”柳文法指了指左邊的一個路口說道。
沒有領路的小廝丫鬟,但一路上每一個路口都有顯然的路標提示。範閒看著這些路標覺得異常親切,就像從此去景區遊玩一樣。
範閒等人到得不算早,剛一進院子就看到已經坐在位置上的郭保坤,身邊還跟著一個皮膚有些黑的學子,範閒知道此人叫賀宗緯,聽說也是京都有名的才子。
“咦?那人怎麼來了?”剛一坐下,柳文法就低聲驚呼。
“誰?”範閒也打量著全場,人已經來了不少,三三兩兩相熟的坐在一起,因為是詩會,所以倒是不講究太多。
“居永安!”柳文法同情的看了範閒一眼。
“居永安?是誰?乾嘛這眼神看我?”範閒莫名的問道。
“那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穿深藍色衣服,郭保坤左邊那個。”柳文法偏著頭下巴朝前方點了點繼續說道,“居永安在京都可算是大名鼎鼎才子,尤其擅長做詩,比郭保坤之流強多了,做出來的詩據說連文壇宗師莊老先生都讚過,今天這人來此而且還坐在郭保坤旁邊,隻怕來者不善。”柳文法有些擔心。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範閒搖搖頭,並不怎麼擔心。
不過那郭保坤臉色怎麼不太好,按理說能請到這樣的高手應該得意高興才是啊,怎麼一臉便密的神情。
範閒哪裡知道,郭保坤自覺自己詩才不錯,完全能憑自己的本事打敗範閒,結果此時卻硬要被逼著帶槍手做弊,就算贏了,也不會光彩,心裡自然是不痛快了。
他是太子門下,太子的話是必須要聽的,但心裡對太子殿下也有些怨言,隻覺得太子小看了他。
韓先生作為主家已經早早的到了,此時正和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頭低聲聊著,看韓先生的神情,對那老頭很是恭敬。
“那人是誰?”範閒問柳文法。
柳文法順著範閒的目光看過去,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哪個學術上的大家吧。”
範閒點點頭,沒有在意,不管什麼學術大家,都跟他沒關係,隻要不找他麻煩就成。
不過隻怕有些困難,範閒五感敏銳,特彆是這段時間經過五竹的鍛煉後,越發有了進步,所以他雖然在和柳文法東拉西扯的聊天,但卻好幾次感應到那老頭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隻怕是來者不善。
“柳兄,有沒有辦法打聽到那老頭什麼來路?”詩會上的人範閒都不認識,隻能拜托柳文法這個地頭蛇了。
“行,小事,我去問問。”柳文法雖然不知道範閒為什麼對一個老頭感興趣,但打聽一下來曆小事一樁,所以很快起身離開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