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
“見過隊長。此行可還順利?”
“諸事不順。”桑天子坦然一笑,而後問,“向各位請教一下,地仙界有哪個地方,比較混亂,適合真仙境的人遊蕩的?”
“不敢言請。”一名守衛說,“我當年修行時,曾在紫金峽穀修行三百年,那裡很亂,但很適合強者。那裡的黑玉香茶乃是一絕,多年沒嘗過了,想想還真有點懷念。”
“不錯,是個好地方。”桑天子蠻喜歡。
“隊長。”另一人說,“隊長若想找個合適的地方曆練,邊境處處都是。如今的地仙界在巨大的變局中。佛教東傳的大勢,已成定局。它的前提卻是東土道門的衰弱。故而很多地方都有妖魔作亂。隊長若想找個地方,不如去妖魔作亂之地,既能曆練,也能救助當地百姓,保一方平安。”
“這也好。”桑天子連連點頭。
“大人要去混亂的地方。”另一守衛說,“兩年前這北天門曾有一群魔頭來攻,我等殺滅它們八九成,卻有一些逃去了地仙界。這段時間天庭變化極大,沒來得及剿滅它們,它們在一片大山裡作亂,引爆地下之火,將大山化為十萬裡火海。他們四散在山裡,飼養百姓為寵為食,神出鬼沒,狡兔三窟。隊長若能去那,再好不過。不過他們境界較高,若無玄仙本領,恐怕不太容易對付。隊長可量力而行。”
“也是好地方,我會考慮。”
有這麼三個去處,不算白來天庭。
此三者,其實是三類地方。
紫金峽穀是已經驗證過的,比較有保障。邊境的話,不能久待,不然一直在那殺戮,容易引來很多厲害的妖魔。至於那些膽大到敢來北天門進犯的魔頭,明顯腦子不好使,但很強大,要玄仙境界,他還不夠,應謹慎對待。
桑天子考量一番,心想,初來乍到,不可莽撞,可以先去紫金峽穀。
然後再去邊境,再去火海。
他問“這可以傳到紫金峽穀吧?”
“不錯。這有天庭大陣,可以傳送到北俱蘆洲任何地方,也能傳到彆的洲。”
這樣的話,出行就方便多了。
他可以把這當中轉站。
嘿嘿,他歡喜而不掩飾,麵帶笑意。
按守衛給的位標,用令牌打開傳送陣,去了紫金峽穀。
鐺鐺鐺,一場戰鬥迎接著他。
一男一女,紫刀白劍。
像一場歡迎儀式似的,你來我往。
那些招數決定的是生與死。
桑天子從中間路過,勸停了他們,問“究竟何事,竟然要分個生死?”
“這是我老公,我殺他關你屁事?”
“這是我娘們兒,我要教訓她。”
桑天子著實一愣,“好吧,你們繼續。”
“想看熱鬨?偏不如你意。”那女子停了手,“但你這混蛋也彆得意,你若再維護那個騷狐狸,我就把你們兩個一起殺了,讓你們去地府作伴。”
“你真蠻橫,我要把你休了。”
“你找死。看劍……”
謔,說不打的兩人又打起來了。
桑天子搖搖頭,不管了,去裡麵。
此地名為紫金峽穀,但裡麵並沒有什麼紫金。連顏色都是花花綠綠的。
以前大概有,現在已經沒有了。
在峽穀裡往四周看,可以看見左右都有很高的山,離得很遠,無論往左還是往右都有十多裡。峽穀裡有城池,十餘座,拱衛紫金城——但更多的是一個個小小的部落。
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特色,所有的都秉持一個原則強者為王。
這裡搶劫無罪。女的出軌,男的納妾,殺夫滅妻,都再正常不過。隻要手上打得過,不在乎什麼理不理的。也沒人分辨理。
這是殺人者的樂園,是善良者的墳墓。
這裡是富麗堂皇的蠻荒。
所以,當桑天子走進部落,看那兩具屍體掛在樹上,沒有人敢收拾,對那個部落來說再正常不過,隻有他還覺得奇怪。
隨手取下,樹下挖個坑埋了。
他是新來的。他的臉上寫了這個。
所以他走進黑店也不奇怪。
他能走出來才奇怪——
他走出來,黑店裡倒了一片。
但沒有死——考慮到出來乍到,一切都要先摸清楚情況。做事留一線。
第二天,人們都知道這裡來了個新人,是個強者。至少是個天仙。但手段不狠,估計活不長——這座峽穀埋葬過很多神仙。
人們暗地裡下賭注,賭他何時死?
桑天子也的確很不習慣。
這裡的生存環境,其實還行;
但是人性,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甚至一個人拔劍,光天化日把另一個人殺了,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鬨。
等人少了,旁邊的黑店就把被扒乾淨的屍體拉進去“做”了——倒也不坑人,標明是什麼肉,一些妖獸也要吃飯——就好那口。
這裡人人都有一張奇怪的麵孔。
甚至難以分清妖魔鬼怪。
但這裡的人都是自找的。
包括桑天子在內,沒人逼他們來。
傍晚,桑天子為了表明他不好惹,學著許多莽夫的裝扮特點,弄了一把超大的九千斤的精鋼巨斧。上麵有鏽跡,有血腥味。
扛在肩上走路,一晃一晃,讓人們不敢靠近他——他表現出凶惡的形象,走著走著,就真的凶惡了,以一種偽裝的姿態融入這裡。離開一個部落,去另一個部落,他的樣子就更像了,天後,彆人已分不清楚他是新來的。
於是他想,彆人也可能在偽裝。正如一開始碰到的男女,關係未必那樣。他會改頭換麵進來,那麼,彆人未必不會這麼做。
這裡就像一個巨大的黑市。
黑市裡多的是偷奸耍滑的聰明人。
當然,也常有高人暗藏。
要想知道究竟,要想個主意。
“首先得看清這裡有什麼利益可爭。”
天下湯湯,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順著利益順藤摸瓜,能看透很多事。
他去了一家奇珍異寶閣。
因進門要交一兩金子,所以裡麵空蕩蕩的。但這樣一來,願意花本錢進去的,都是篩選過的貴客。閣中沾上奇珍異寶的東西都賣,死的活的,寶貝礦產都有,價格也有差異。
分三層,價格百兩精金以下為第一層,到千兩精金,為第二層,最上麵一層肯定千兩以上了。此外,這兒還有個墟市,進來的貴客自己擺攤賣東西的,隻要每成交一筆,按數交五分稅,就可以擺攤。不過一天的稅錢若不夠百兩,就要補齊,否則明天就不允許在這擺攤。不然占著位子沒有產出,店家喝西北風?
墟市裡彎彎繞繞太多,一看那架勢,就知道是另一個古董市場,不熟悉容易被騙。他在標識了定價的區域逛,隻看,暫不入手。
他注意到這裡有很多妖獸,幼年的比較多,也有些成年的,奄奄一息。
有妖獸就有人,這裡也販賣人。
這裡的妖獸還在掙紮,但是人的眼睛已經空洞。
他回避了那些空洞的眼睛,儘管同情,他沒有想過買下。那都是從各處抓來的,如果賣得好,並不會救人,隻會有更多人被抓。比起人,他反倒看中那些要死了還要掙紮的成年妖獸,如果不買下,它們可能真的會死——它們的價格也不貴,合體期的也不過六七十兩精金,基本上就比屍體多三四成,已經到底。
買了一百零四隻,手一掃收起,送入水火葫蘆,交給靈龜賢者。
第二層碰巧遇到一隻血神子。這玩意也有的賣,三百五十精金,買下。
三層有一些玉簡,順手買了;
至於法寶,都是破爛,無可取者。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太低級了。
他轉悠一圈,對價格有所理解。
而後才期待地來到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