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救。”一盞茶的功夫,宋伯已經來到二樓。
聽到這話,許子清當即從坐墊上起身,跪在地上道“求倆位出手相救。”
“可是那姑娘心脈已斷,即便救活,也不過六載之壽。”宋伯苦笑道。
許子清聽了,竟是一笑“六年便六年,還望前輩出手。”說罷,對著宋伯磕了三個響頭。
許子清明白,以蓉蓉的傷勢,幾乎必死,如今能多活六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你拿什麼換呢?”這時,趙姓男子問道,“世上沒有白得之物,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在下所有,儘可歸殿下所有。”許子清急忙道。
“我要你最珍貴之物,你可舍得?”
“若能救回蓉蓉,自然舍得,隻是那碧落黃泉,在下並不知曉。”許子清以為眼前之人也是貪圖所謂的天音派至高神功。
“區區碧落黃泉而已,我不感興趣。”趙姓男子哂笑道。
許子清不解,問道“那殿下……?”
隻見他指了指自己道“我要你,救活你妻子後,給你七年時間,七年後上瑯玡山找我,為我做事。”
“好,在下願作殿下犬馬,隻是在下武功低微,怕是幫不上什麼忙。”聽到是這個要求,許子清想也不想便答應了,自己的命本就是眼前之人所救,如此報恩也並無不妥。
“武功低微?你可知天音子的師兄為何一生隻收你一人為徒?”
“不知,這些年師父隻是教我曲藝,並未告知他的身份,也不曾教我武功。”許子清答道,心中也是疑惑萬分,按自己那個師叔所說,師父是天音派最傑出的弟子,武功早已步入所謂的先天之境。可自己跟隨師父多年,從來沒看見師父有什麼高手風采,隻以為是一個曲藝大家。
“你根骨奇佳,對曲藝一道天姿不俗,是修行音功的絕世之才。”趙姓男子解釋道。
“可師父為何從未教我武功,隻教了我一些曲子?”
“這需要靠你自己解答了。”語音剛落,一枚令牌和一本冊子出現在許子清眼前。
“這是天魔八音,與碧落黃泉同為音功絕巔,好好修行,七年之後,希望你不會再說今日之言。至於令牌,上瑯玡山尋我時有用。”
“是,多謝殿下。”
“下去吧,有人會領你去你妻子住處。”
許子清躬身告退,禮數周金地離開二樓。
七日後。
“多謝恩公相救。”蓉蓉靠在床頭,對倆人行了一禮。
“醒了便好。”宋伯和藹笑道,“我走後,每日按時喝藥,半月便可下床。”
“前輩要走?”一旁的許子清驚道。
“不錯,殿下和老夫吃過午飯,便要起程了。這閣樓你們住著,好好休養,三餐皆有下人準備。”
午時過後,許子清站在閣樓大門處,對著遠去二人行了一禮,直到兩人在眼中消失,才返身回閣。一陣微風吹過,閣外的梅樹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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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巨大的雷鳴聲將許子清從回憶中驚醒,許子清看向窗外的暴雨,喃喃道“蓉蓉……”
“難忘紅梅久,如今下枝頭。”將桌上的梅酒一飲而儘,許子清低語道。一道閃電劃空,照亮了許子清的臉上淚痕。
“白袍風流許子清也會有傷心事?”屋內不知何時多出一道身影。
“何事?”許子清臉上淚痕轉瞬不見,看向茅三。
“我姐叫我問你,報酬什麼時候送到?”
“請轉告茅幫主,三日內便會送到。”許子清微笑道,“這幾日我不會離開,你們不必擔心。”
“好,在下告辭。”說完,茅三一拱拳大步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