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重謀!
直到他們飯都吃完了之後,八十歲的老村長範休才出現。
這個村長須發皆白,一隻眼睛失明,渾身瘦弱如同枯柴似的,顫顫巍巍地拄著根拐杖,風一吹就要倒。
說實話,看起來有些人不人鬼不鬼。
賀久看到人終於過來了,讓侍衛招呼這個老村長坐下。
四個座位終於坐滿了。
吃剩下來的飯菜也讓人收起來了,桌麵很快清理得乾淨,明月端上了茶,茶壺裡熱乎乎的茶水冒著清香。
梨肴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居淩雪倒了一杯,賀久奇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給自己倒了杯。
“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好好說道說道吧。”賀久率先開口道。
首先讓這個老村長,把長淵這裡的事情給交代清楚,讓他們有個更明白的了解。
再多的道聽途說,也不能還原事情的真相,他不想聽那些添油加醋的誇張造語。
梨肴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時不時地目光就落在居淩雪的身上,探究的眼神讓居淩雪有些坐臥不安。
“大人,您是想讓小民,咳咳,小民從哪裡說起呢?”八十歲的老村長說話連咳帶喘的,讓人覺得他隨時可能一口氣喘不上來就咽氣了。
“就從這個地方開始發生命案時說起,你是村長,村子裡有什麼大事你肯定都知道。”
賀久的語氣很嚴厲,讓人聽著就很有壓迫感。
村長哆哆嗦嗦的,嘴裡邊喃喃,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聲音很輕很模糊。
居淩雪不知道該看哪裡,所以就目光灼灼地盯著老村長,一個勁兒的死盯著他,像是要把人都給看出個洞來。
“大人,縣太爺已經來此處查明過,未曾抓到凶手,您即便是詢問村長,村長也不知道呀!”
村長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的一個男子忽然開口說道。
眾人的目光這才轉移到他的身上。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清風抬腳上前一步“主人,這是村長的侄子,剛剛把村長送過來,一道來的。”
這老村長看著年紀這麼大,腿腳不利索也就算了,現在看著頭腦也不清楚,講話更不行了。
哪裡才能夠聽得到他口中的有用的消息。
“你們要問什麼就問我吧,我表叔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盧玉林拱手解釋道。
中年漢子,看起來挺老實憨厚,耷拉著眉眼,沒什麼精神。麵皮上因為長年勞作刻劃下很多皺紋,深淺不一。
粗糲的手指略微有些發抖,指尖泛白,指甲縫裡乾乾淨淨的,身上的衣服漿洗的也很乾淨,沒有異味。作為一個莊稼漢,有些過分的整潔了。
賀久抬眼看了看“那你說說看,從命案發生的時候開始說起,不要添油加醋,就說你知道的。”
“小的不敢。”盧玉林彎著的腰,又低下了幾分。
盧玉林現在村長旁邊娓娓道來。
旁邊的人聚精會神的看著他,聽他描述。
“事情最開始就是從這家開始的,這家姓李。家裡的獨苗李誕剛過二十,就死了。留下個寡婦,還有個老母。
然後,突然有一天,李寡婦就死了,不知道被誰給活活打死的,身上有很多傷痕,很可怕。。
最恐怖的就是她的胸乳被人家掐得厲害,人家都說是鬼掐的,叫四爪鬼魅,李家老母也就是李寡婦的老婆婆不見了,突然也就失蹤了……”
梨肴和賀久對視了一眼,這個盧玉林說的話,跟他們聽到的傳聞和打聽的消息大差不差都一樣,並沒有什麼細節上的區彆。
精細的仿佛,這好像是統一口供的那樣。
不由得讓人有些懷疑。
但是他們並沒有打斷盧玉林的描述,而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而接下來,盧玉林所說的也並沒有什麼太大出入,每一樁案件發生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死了,哪些人,死狀如何,什麼親緣關係,他都描述著一清二楚。
一共七樁案件,每一件案子死去的都是女人,其中五個是寡婦。
也就是村裡人常說的,耐不住寂寞的、不檢點的,的寡婦。其餘兩個,則是還沒有出嫁的小姑娘,不過十三四歲。
而且新近發生的是兩個小姑娘的命案,不是寡婦。
盧玉林交代的時候,繃直著身子,很是正經嚴肅,講的話也是有條有理,吐字清楚。
梨肴間或插嘴問了兩句,盧玉林也就規規矩矩答了一遍。
“你們村裡的人都是這樣想的嗎?為何說出來的話也都這麼相似。”賀久問。
“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我們想聽一些不一樣的。”
“事情發生之後,村裡人都很害怕,也不敢多打聽,官府的人來了好幾次,草民覺得沒有人比官府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