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玲玲開門的時候,劉菜葉還在“乓乓乓”的砸門,哭著喊“老幺”。
門一開,劉菜葉就撲了上來,哭著喊著
“老幺啊!你爸他不行了!嗚嗚嗚,他喝多了,跑草棚子裡睡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劉菜葉六神無主的撲在華玲玲身上嗷嗷哭,都沒有發現她抱著的人並不是她的小兒子,而是她最看不順眼的小兒媳婦。
“爸他人在哪兒?我們先去把人送診所!”
人命關天的時候,華玲玲也沒心思計較其他,剛要關上大門拉著劉菜葉去找人,就看到朝書虞出來了。
把朝書虞一個人放家裡她不放心,可今晚上不定怎麼折騰,帶著又怕凍感冒了,不感冒那也是遭罪,華玲玲猶豫不決。
“媽媽。”
朝書虞不哭不鬨的,伸出手拉著華玲玲的衣角,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她。
華玲玲心一下子就軟了。
罷了罷了,帶著帶著,她親眼看著閨女也放心不是。
“走。”
鎖上門,華玲玲就一手一個拉著人走了,其他人見狀就各回各家了,有的人家繼續談論,有的趕緊鑽被窩睡覺了。
至於劉菜葉嘴裡的“你爸不行了”,也沒人太在意,畢竟隻是“喝多了”,也許是老太太詞不達意嘴瓢了。
鄉村的胡同小路坑坑窪窪的,尤其雪融化後,被人或車子留下的印子凍上後就更難走了,一不小心就能崴了腳,好在他們有手電筒,雖然不怎麼亮了。
路上,除了呼嘯的西北風的聲音和劉菜葉的抽咽聲,就是朝書虞偶爾的驚呼和華玲玲的“小心”。
一路無話,沒幾分鐘他們就到了劉菜葉家。
屋裡的電燈是開著的,三人進了屋就看到炕上中間的位置凹下去一大塊,而且並沒有看到朝大壯的人。
“哎喲!怎麼炕又塌了!”
老太太進門就拍著大腿喊了一嗓子,華玲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麼這老太太看上去更關心炕呢?她沒發現她男人不見了嗎?
下一秒,老太太又驚呼一聲
“哎呀!這死老頭子怎麼掉下去了?”
劉菜葉著急的上炕去,想把坑裡的朝大壯拉出來。
華玲玲鬆開朝書虞的手,把她輕輕的往堂屋推了一下,趕緊也過去幫忙。
炕都塌了,人自然是不能再往炕上放的,隻能在地上鋪了床被子,兩人合力把人抬上去躺著。
彆說,幫忙從炕洞裡抬人的時候,華玲玲的心臟那是“撲通撲通”的蹦迪一般的瘋狂跳動著,她真怕自己摸到的是冰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