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兩茫茫 【42】殺心再起_帝心難測:吾後千千歲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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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年生死兩茫茫 【42】殺心再起(1 / 1)

帝心難測吾後千千歲!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陰涼的密林之中已滿是濃濃血腥味。

梅顏擦擦臉上的血跡,示意另外五個梅士將屍體拖走以免被人發現引起無謂的風波。她轉身,用沒受傷的手輕輕環住楚南浦,卻見那孩子一雙清澈無邪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眸清晰地倒映著剛才慘烈的戰局和橫地的屍體,裡麵卻並無任何驚懼恐慌。

梅顏剛剛本來有幾分懊惱,想著是不是應該給小孩子蒙上眼。可是現在看他一副無畏的樣子,那句“是不是嚇壞你了”也是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她沉沉看著楚南浦圓圓的清秀的小臉,眼中的神情越來越深邃。

“姐姐,你是誰?”楚南浦看梅顏貼上來抱他,便奶聲奶氣地問道,“我的長姐呢?梅妝姐姐呢?”說著,大眼睛中竟蒙上一層朦朧水汽,還癟了癟嘴,看起來有幾分要哭的模樣。

望著楚南浦終於顯露了些小孩子的神情,梅顏吊著的心才稍微鬆了鬆,但她仍是有幾分警惕地望著眼前這個竟有幾分成年貴胄風姿的小孩,緩緩開口“你長姐同你梅妝姐姐在一起,她們兩個現在很安全,不用怕。我是你梅妝姐姐的好姐妹,你們受惡人所害,我將你們救了出來。你現在和我以及剛才那幾個姐姐一起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很安全,你隻要乖乖的,不久之後,你長姐便也到了。”

“那好,我會乖乖的。”楚南浦又眨了眨眼,然後上前蹭了蹭梅顏的脖頸,圓嘟嘟的小臉像棉花一般綿軟,“謝謝姐姐,你剛才打跑了那些壞人,你是英雄。”

溫柔而彈彈的觸感襲上梅顏薄涼的肌膚,一瞬間便似有一股熱浪衝上咽喉,梅顏眸光一軟,眼底升起春水微波漾漾,她被觸碰的肌膚微微一軟,連帶著整個左邊的身子都軟了下去。

她勾起嘴角,一直冷若寒霜的眼中破天荒露出了一絲真實的笑意。可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異樣,仍是沉浸在楚南浦軟糯的小臉中。她用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柔聲說道“好孩子。”

另一旁幾個梅士身手利索,已經埋了半數人進去。梅顏嘴角噙笑,忽覺右手傷口處疼痛驟然變烈,扯得她整個右半邊身子都歪了一歪。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心中一驚,扯開袖子定睛一看,果然發現自己右手上剛才被黑衣大漢摜出的傷口有些烏青發黑,汗水一下濕透衣襟,連嘴唇也開始控製不住地發抖。

這毒潛伏著時令人沒有絲毫感覺,發作時卻甚是猛烈,如被驟然被暴起猛獸尖牙拖拉撕扯般劇痛。僅僅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梅顏整隻右臂便腫脹了起來,她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張臉順勢煞白無色。

“姐姐?你怎麼了?”楚南浦見剛才還和藹笑著的梅顏額上突然冒出冷汗,嘴唇也失了血色,心中有些害怕擔憂。他上前想拉拉梅顏右手的袖子,卻被梅顏側身避開。梅顏擰著眉,哆嗦著唇,單薄的肩膀因疼痛而瑟瑟發抖,她急忙喚來兩個梅士,叮囑她將自己送回離這最近的清漪城診治,又叮囑另外一個保護好楚南浦,務必將他安全送往鳳昭,隨即便兩眼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楚南浦望著躺在地上的虛弱的梅顏,眼中神情古怪。

梅妝策馬疾奔,不足半日便趕去了蘇府。門口的守衛一看她梅家人的裝束便不敢過問,直接低頭放了她進去。梅妝奔在石子路上,正思考著要到哪裡去找楚長亭,忽見斜前麵一窈窕艾綠色身影正懶懶坐在湖心一小亭中投喂著錦鯉。

春日的湖水晶瑩剔透,似一塊巨大玉石鑲嵌於天地之間,暖洋洋泛著碎銀一般的光澤。漣漣清波中,翠葉團團錦簇,荷花嬌俏玉立,魚兒逐波嬉戲。涼風一過,碧葉翻飛,粉瓣搖曳,那女子的清秀卓絕身影便隨著碧波輕輕漾開漣漪,光影搖晃間,流光扶疏,幻彩交迭,似秋月之將攬,似落葉之聚散,嬌媚傾人之感自孤清水波倒影隨和風撲麵而來,讓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

空氣中氤氳著淡淡梨花香氣,那女子在香氣朦朧中慵懶地支著下巴,孤傲地瞧著湖心,似一副山水畫卷,攝人心魂,動人心魄。

梅妝凝眉,靜靜望著那陌生卻又讓人莫名心神舒暢的背影,正望得出神,不料那女子似是感受到了她灼熱的目光般也回身瞧著她的方向斜斜睨了一眼。

兩人目光相撞,頗有幾分對峙的意思,可是兩人皆是孤傲之輩,無聲交鋒之中,竟誰也毫不避讓。

梅妝先前並不認得韓窈姒,此刻與她遙遙對望,竟感一種孤高清絕之壓迫感向她襲來。她抿嘴蹙眉,袖口微微一動,有毒針蠢蠢欲動。

韓窈姒看似無意般瞥了一眼梅妝的袖口,又細細不動聲色地睨著眼打量了她一番,見她不被侍衛所攔甚至沒有通報便直入蘇府,說明或與蘇府是熟人;又見她衣料質樸卻不廉價,結實舒服,沒有縫補痕跡卻又有些臟得辯不出原本顏色,似是做貴胄人家奴仆的習武之人,卻剛剛經曆了一些磨難。如此一想便猜她便是楚長亭口中那個與她失散的姐妹,便突然開口說話,聲音雖不大,卻清晰震耳,足以讓與她隔湖相望的梅妝聽清楚。

“你是來尋離兒的嗎?”

梅妝一愣,有些驚訝於女子突兀的開口,毒針悄無聲息地沒入袖中。想到楚長亭此刻並不能用真名示人,蘇府上下又確實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喚做離兒,便抱有僥幸的應了聲“是。可否勞煩姑娘帶路?”

“她似乎很是傷情,昨日晨起便閉門不出,已經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日了,誰都不見。”韓窈姒起身立在斜斜夕陽暖輝之中,滿身朦朧碎金,華光異彩,“姑娘若是與她交好,可以去勸勸她。她的屋子就在蘇鶴大人屋子的左手第一間,甚是好找。我這魚兒還沒喂完,就不陪你去了。”

韓窈姒的聲音輕而渺遠,似霧般空靈,聞之便讓人心中隨之語調起伏而流轉微動。梅妝頷首告辭,便匆匆去尋楚長亭的屋子,自那湖向東而行,她發覺這方向恰好與蘇錦所居錦繡閣相反,眉頭微挑,梅妝眼中的神情越來越深邃。

不過百步距離,梅妝就尋到了楚長亭的住處。她矗立門外靜靜聆聽,隻覺有哭聲如斷線珠子斷斷續續地傳來,那聲音氣若遊絲,沙啞柔細,似是哭了很久終於失了力氣般,隻能一點點啜泣低吟。

梅妝有些微惑,她不懂為何楚長亭會在此時此地突然便情緒崩潰。她嘗試著推了推門,裡麵的哭聲戛然而止。

“誰?”濃重的帶著哭腔的鼻音細細傳來,梅妝輕笑,楚長亭如此這般仍能這般警惕,甚至聲音裡仍矜持地保持著貴胄子女的風度,當真是有些不簡單。

“是我,梅妝。”梅妝淡淡回應。

“梅妝!”像是崩了許久的弦終於斷裂,這一聲梅妝喚得顫抖嘶啞,似滿地碎落的月光在寒風中悲戚瑟瑟。她碎步跑出來將梅妝拉進屋子然後又關上門,在梅妝還沒反應過來時重重撲到了她的懷中。梅妝隻感覺前胸突然便撞上了一團清香的綿軟,她的身體刹那僵硬,心中一驚楚長亭竟然連楚南浦不在自己身邊都沒有在意,一種不好的預感蔓上心頭,她眼眸不由自主地顫了顫,但仍是和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小姐?”

“良辰良辰”楚長亭艱難地哽咽著,聲音苦楚而酸澀,似是在說著什麼根本難以相信的事情,淚水傾湧而出,瞬間便浸濕了梅妝的衣衫,“他死了”

如晴天霹靂,似五雷轟頂,一記狠鞭凶猛抽在梅妝的心頭,生生豁開血淋淋的傷口,火辣辣的灼燒酸痛。她是一個很難表露自己真實感情的人,此時由於過於悲慟,五官有些猙獰的扭曲在了一起。她身體一下鬆垮了下來,嘴角抽動,半天才掙紮著說出一句話。

“小姐小姐從何處得知,流言蜚語並不”

“是蘇鶴告訴我的,消息都已傳至了鳳昭。”沙啞疲憊的聲音間雜著唔嚶抽泣,楚長亭說著說著便鬆開了環著梅妝的手,她此時渾身酸軟無力,單單站著都能讓她耗儘所有體力,她支撐不住向後一跌,便順勢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胸口一空,梅妝感覺雙膝一軟直直向前跪去,隨著一聲清脆的轟響,她生生跪在了冰冷的地上。她死死攥緊自己的下裙裙擺,目光時而渙散似遊魂,時而憤怒如噴火。

短短數秒間,梅妝便感覺自己眼中世界越來越模糊,天地旋轉嗡嗡作響,事物倒退失色虛化。頭痛欲裂,似有無數尖針密密麻麻深深嵌入太陽穴,刺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她單手撐地撐地穩住身子,然後慢慢抬頭望向哭得失魂落魄的楚長亭,雙眼血紅欲滴,目光慢慢凝聚,隨即逐漸變得狠戾陰森,騰起咆哮殺氣。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若是沒有你,他們怎會兄弟鬩牆,良辰又怎會命喪黃泉。

都怪我,都怪我曾經三番心軟留你性命,都怪我心軟聽了良辰的話未殺該殺之人!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你不該活著,你不配活著!你這個迷了皇帝心竅的狐媚妖精,你這個害了良辰的罪魁禍首,你有何顏麵在他死後仍恬不知恥地活著,你又有何資格為他哭泣哀戚!

他那麼愛你,你卻害死了他,你應該為他陪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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