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串!
自從爭吵事件發生後,何姐讓苕貨不要再去那個遊戲廳了,畢竟,這個敏感時期,少惹事為妙。
那些長期逃亡的人,都是沉得住氣的人。低頭做人,埋頭做事,幾乎是他們逃亡生活的全部。但是,苕貨哪裡是忍得住的人呢?
他隻不過換了一家遊戲廳,甚至還愛上了遊戲賭博遊戲,老找何姐拿錢,越拿越多。這種情況,讓何姐對苕貨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關鍵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這是個惹禍的根苗。但是,如何安心讓他離開,並且,讓他為自己準備下一個躲藏點,卻是一舉兩得的打算。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幾天,何姐對苕貨的恩情特彆多。因為,何姐已經在為下一次的事情,作鋪墊了。
她原來與老師約定,大概最近一段時間,老師會回東莞一趟。自己這次的作業,完成得好不好,不有哪些危險與遺漏,想聽聽老師的見解。這樣,自己拿著這幾百萬,心裡才有底氣。
老師來了,當然不能陪苕貨了。
但是,老師一直沒來,這讓何姐有一絲不祥的感覺。
“苕貨啊,你想不想家呢?”
“何姐,你說啥話,你對我這麼好,我開心得很。”
“你幫姐一個忙,先回趟家行不行?”
“我咋回去?我回去,公安不得找我?”
何姐早就有預感,其實公安不會找他,按他的智商,公安如果真要抓他,早就把他抓了。
“你把你的事,願意說給姐聽嗎?”
“有什麼不願意的?我們都啥關係了?”苕貨把自己的關因後果,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過後,何姐忍住了自己的笑,畢竟,如果笑話他,太傷自尊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對苕貨說到“公安根本沒有抓你,你信不信?”
“什麼?不可能吧?我老大都判了,咋可能呢?”
“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呢?我給你分析分析。你的賬戶,取過錢吧?對不對?”
“取過,要不用啥?”
“公安要查你,就憑這一點,就知道,你曾經在哪裡出現過。至少,你在武漢貨運公司的人,都已經被公安調查過了。”
苕貨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這是自己一個大的疏忽,自己在武漢取過錢,況且,在押煤的路上,老板也給自己的賬上打過錢。如果是這樣,武漢的老板,肯定被公安查過了。
苕貨嚇了一身汗,隨即想到,何姐不是說自己沒被查嗎?有點不敢相信,於是問到“你怎麼說我沒被查呢?”
“姐喜歡你,舍不得你離開,所以,這些天,一直沒告訴你我的判斷,把你拴住,你不會怨姐吧?”
搞定男人,是她的強項,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幾乎讓苕貨感動了。
“姐,你這是啥話。你啥都給我了,人和錢都給,我怎麼敢怨你呢?”
“那麼,你跟姐幫個忙可以嗎?”
“什麼忙,你隻管開口,我保證做到。”
“我把剩下的十五萬給你,你幫姐在你們老家布個點,姐要是落難了,就到你那裡去,你不會不理我吧?”
“怎麼可能?”苕貨要賭咒發誓,男人都這德行,動不動就說狠話。但是,何姐相信,此時的苕貨,說的是真的。對啊,對於初入社會的洪苕貨來說,這個女人把身體與錢都給了自己,給了自己最大的溫存。雖然她年紀稍大了些,但正是這種經曆歲月的女子,才最懂風情。
可以這樣說,苕貨在她這裡享受到的,估計一生都遇不上了。受到專業的服侍,並且還學到大量的犯罪知識,並且還有這麼多錢,遠遠比他在容城的老大,對他好。
“姐,你怎麼可以落難呢?我不離開你,跟你一起,落難坐牢也一起。”
何姐流出幾滴眼淚來,畢竟苕貨此刻說話是真誠的。“兄弟,我感謝你對我的情意。但是,你必須走。姐犯了案子,如果有一天被抓了,絕對不會說出你來。因為,你存在,姐就有落腳點了。要不然,姐就真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了。”
女人的眼淚,曆來都是最強大的武器。苕貨又是一陣賭咒發誓。
“以後,你找了老婆,姐過來了,也不打擾你。你願意收留姐幾天就幾天,姐不會讓你難做的。”
苕貨覺得,這話說起來不可思議。因為,這一路逃亡的高明,他對何姐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種智慧的女人,怎麼可以被抓呢?但是,這個女人,明明對自己動了真情,說的不是假話。
對於何姐這種專業對付男人的高手來說,對付一個初出江湖的年輕人,簡直輕鬆得不要不要的。拴住男人的心,有三要素被尊重、被需要、被滿足,她都做到了極致。
況且,她對苕貨的吸引優勢,是自己的氣質,苕貨這種人,再也無法找到自己這樣氣質的女人了。估計,這些天的付出,苕貨會記一生。
強者的柔情最打動人,她在苕貨麵前是一個聰明高端的強者。此時顯露柔情,不怕苕貨不相信。
“你在容城,給姐留下一個臨時的家,姐無論如何,都要來找你的。”
苕貨還是不敢相信,說了半天,才說通。但是,為了證實苕貨沒有被公安查,何姐笑著對苕貨說到“正因為你是清白的,所以才有資格留家。你要不信,你用一個新手機,明天跑到另外一個城市,給你原來武漢拉煤的胡老板,或者就給你容城的父母,打個電話,就可以證實了。”
這就是個好辦法。凡是何姐的建議,沒有苕貨不相信的。第二天,苕貨搭了一個工廠送貨的皮卡車,跑到中山市,拿著新手機,給老胡打了個電話。
“你小子,說跑就跑,死哪裡了?”老胡聽到苕貨的真意就罵。
“公安來找過你嗎?”
“不就是賭博一次嗎?誰來找我?”
“你跟我一起賣鐵的事,也沒人找你?”
“你想多了,容城,我前幾天還去呢,想給容鋼賣點煤,他們嫌我煤的數量少了,不收,氣死我了。”
聽到這裡,苕貨掛斷了電話。他又氣又喜。氣的是,自己太笨,居然還以為自己是逃犯,跑了這麼久,要不是何姐收留,自己還不知在哪裡討飯呢。喜的是,自己居然什麼事都沒有。自己做過的事,看樣子,老大,並沒有把自己供出來。老大,還是夠意思。
其實並不是容城老大夠意思,隻是苕貨初入道,辦的事太小,根本不值一提。
他再給自己的媽打了個電話。
“媽。”
“苕貨,你死了嗎?跑哪裡,也不給家打個電話。你爸說你死外麵了,你這才曉得,你有媽啊。”
“警察來找過你們嗎?”
“什麼警察?”苕貨媽愣了一下“你這半年,在外麵做了壞事了嗎?做了壞事也回來,坐牢,媽給你送飯,快回來,狗也有個家!”
苕貨差點哭了,他想起了媽媽的排骨藕湯。
“我以前的事,就沒人問過,我說,是在容城的公安,沒上門來問你們吧?”
“警察倒是沒來,我們差點找警察了,你失蹤了我們差點報警了。但是,你爸說,一個大男人,自己要回來,自己就會回來,如果不回來,就當白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