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閒棋冷子_人生一串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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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閒棋冷子(2 / 2)

苕貨這下才真確定,他沒事了。當然,他還給自己原來在容城一起混的小子,與銷臟案無關,平時在社會上吃吃喝喝,也經常跟派出所有交往的人,打聽到。那個老大的案子,早就結了,人也判了。一切都沒事了,容城還是原來的容城。今天新的老大還沒產生,一幫小兄弟,還在躍躍欲試呢。

而此時的何姐,已經準備了離開。錢已經轉在苕貨的卡上了,一切苕貨要帶走的東西,她已經收拾了,在一個包裡。而現場處理的原則,她早就教給苕貨了,苕貨回來,肯定會明白的。

苕貨,就是她布下的閒棋冷子。如果有一天,所有逃跑的落腳地都沒了,還有苕貨那個地方。一個內地的縣城,往往是安全的。因為,警察總愛盯著大地方。

逃犯們,最喜歡走兩個極端,要麼往人最多的地方跑,好混。比如廣東浙江,那地方魚龍混雜,外來人口多,是躲藏的好地方。還有人,往人最少的地方跑,比如他們上一次躲在萬源的一個小山城上。這地方沒有人看見,寧靜安全。

但是,這就好比沒穿衣服,或者是衣服穿得太厚,都是有特點的。有特點,就容易被注意。警察也盯著這些地方,這些地方的公安監控係統,也特彆發達。

而最好的隱藏,就是平庸。什麼特征都不突出的城市,如果你有落腳點,那可是最好的地方。湖北地處中國的地理中心,交通發達,南北要衝,這地方,路過的多,停下的少。如果躲在這裡,就太平庸了。這裡的一切生活與人,就像是中國的平均數,太普通了。罪犯,對於普通與平庸,是期盼的。

中國的城鄉,如果在超級大城市,其實治安係統過於發達,百密一疏,有時,遇上公安大檢查,偶爾在路上查你的身份證,你都有可能被抓。而鄉下,如果一個本地人,一年都看不見外地人。你一個外地人突然出現,他會像說新聞一樣到處宣傳,也會讓懷疑,走進門來。

而縣城,又是中國城鄉的平均數,最為平庸,所以,最為安全。

馮苕貨,注定做不了大事,雖然也混過一些社會,大不了做一些不要臉不要命的事,做不成黑老大,因為,他不僅沒那個智商,也沒那種絕情。真正的老大,必須是所有兄弟中,做事做人,最絕的那個。

閒棋冷子的提前布設,是老師教給何姐的一課。此時,老師遲遲不出現,不知道跑到哪個冷子的地方去了。因為沒得到老師的肯定,何姐知道,自己始終是不安心的。她要離開東莞,到一個新地方去。至於到哪裡,先找一個沒道理的地方,躲避這個風頭。

什麼叫沒道理的地方呢?按老師的理論,刑偵警察,是破案的高手,也是推理的高手。如果你選擇親戚家,選擇朋友家,選擇有過交往的人的家,就叫有道理。選擇自己認為熟悉與安全的地方,就叫有道理。

走到哪裡算到哪裡,隔絕一切通訊聯係,隔絕一切關係賬戶與關係人,這才算是偶然。

她讓苕貨,到容城後,直接辦一個新的電話卡,然後,把號碼,發到自己的一個手機上,就行了。她接到這個信息後,這個手機與這個號,就會消失。

頭天晚上,何姐對苕貨說到“為了你的安全,隻許我找你,不許你找我,當然,你也找不到。”

苕貨正在上麵運動,先答應下來再說。關鍵時刻,豈能掉鏈子。他已經明白,何姐去意已決,這種快樂,不會再多了,他想把自己掏空。

等苕貨回到東莞的出租屋時,發現何姐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完畢,人已經走了。連床上的被單,都已經收走,一切化妝及日常用品,沒留下一件。而苕貨自己的東西,被收在一個背包裡。

苕貨從背包裡,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出門時,問了問房東,房租已經結清。

他回屋,一時舍不得離開,跺了跺腳,背起包出門了。他出門時,想起容城那小子的電話,許多小子都躍躍欲試地想當老大。呸,就憑他們?

老子被何姐培訓出來,就是要回容城打江山的。此時,苕貨充滿了信心。何姐的反偵察技術與應變能力,讓苕貨知道,什麼才叫做專業的,什麼才叫做職業犯罪。

他拿著銀行卡,找到一個銀行的自助取款機,查了查,36萬,一分不少。6萬是他以前的積累,30萬,是何姐給他的全部款項。

這個何姐,不僅把她自己給了,還給了苕貨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在苕貨心目中,何姐就是他最值得認識的人。

這樣容易被女人忽悠,是苕貨的弱點,注定了,此時,他根本沒有成為老大的氣質。但是,哪個年輕男人,不會被忽悠呢?

光明正大地在火車站買票,讓苕貨有一種自豪的感覺。儘管此時天是陰的,但苕貨覺得,萬裡睛空。

坐上火車的那一刻度,苕貨突然覺得,自己少了點什麼東西。這麼久了,苕貨也有些想家了。看著廣東這些上火車的人,許多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他覺得,該給家裡,買點禮物了。至少,得給媽媽,給點禮物。

算了,還是到了武漢再說吧。反正,我隻說,我在武漢做煤生意,這才回來的。對了,與胡老板一起做煤生意,是最好的借口。要不然,這半年的行蹤,怎麼向暴躁的父親交代。

何姐語錄凡事想好了再做,彆慌。

到了武漢,親切感撲麵而來,他想給母親買衣服,但不知道尺碼,就賣了一個較好的包包。他給父親,就買了煙酒,他隻要見到這,就高興了。

此時的苕貨,也算是有經驗的人了。煙酒這東西,不能太高檔,萬一父親起懷疑,就不好了。他買的玉溪煙與白雲邊酒,這兩樣,都算是檔次不錯,但不奢侈。

生活上的許多常識,都是跟何姐學習的。平均數理論,可以減少很多麻煩。回家後,父母的詢問,就是最先遇到的麻煩。

他回到容城後,是最後一個下車的,因為,他想觀察一下,外麵是不是有便衣警察在等自己。何姐語錄任何時候,都要相信自己的觀察,彆人的話,哪怕是父母的,未經證實之前,都不要信。

確信,在這個平常的下午,一切懶散與按部就班,在容城的陽光下,平庸地度過。他下了車,搭了一個出租,問起了容城最近的情況,相當於作了一次社會調查,也算是,在口音上,糾正自己在外麵半年,所有的改變。

當出租車開過自家,車窗觀察,自家情況正常後,在自家小區幾百米外,苕貨下了車。他背著包,望了望那熟悉的街道,落葉已經開始被風卷起。容鋼高爐的蒸汽,在天空中畫出白白的曲線,灰塵,都那麼親切熟悉。

容城,老子回來了!

回到家後,父母的高興中產生過懷疑,因為苕貨看起來,好像掙了錢的。而最懷疑的是父親。照他看來,苕貨哪怕做一個普通工人都不夠格,怎麼可能做正當生意賺錢。

苕貨就把在武漢做煤生意的事說了出來。關於什麼燃燒值,關於什麼水分量,關於硫含量,關於電煤與鋼煤,說了一些名詞,這把對麵喝酒的老工人唬住了。兒子出去,掙沒掙錢另說,倒是學了一些東西。

而苕貨回來後,依舊到處晃蕩,說是要找賣煤的市場。但他隻是借口,他想找些兄弟,自己已經有一點錢了,想投資,做點什麼。

走到一個茶樓,他停下了腳步。這個當年,老大經常來的茶樓,此時已經倒閉了,但裡麵的家居與裝修,依然保持著原樣。苕貨打聽到,這個店子的老板,也進去了,說是與老大有關。苕貨打消了重新經營它的念頭,自己做的一切生意,還是與牢裡的老大保持距離。

開牌鋪,坐收台子錢,那是在家閒的女人乾的事。但這正是苕貨熟悉的行當。黃石的事,主要是他們做得太過。苕貨已經成為有專業分析能力的人了,他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那就是平庸。

他們那次,選擇的地方太偏僻,反而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你想,不是大賭,怎麼可能到偏僻的廢棄礦山?第二,他們入高利貸,既然涉及高利貸,就必須有暴力催收。暴力催收,就要結仇,有仇,就有人盯上你了。不管是以黑吃黑,還是報警,你都受不了。

盤下一個小牌鋪,樓下經營普通麻將,收點台子錢,可以夠生活,也是個門麵。樓上住的地方,就是雅座了,可以通過抽成的方式,讓大賭的人進來。

一般警察,不會注意牌鋪,那隻是家常麻將,甚至可以叫他閒散人員休閒所,或者叫老人活動中心。

而樓上經營的,是另外的東西。但這裡有個關節點。那就是不能帶現金進來,隻準以籌碼來算錢。警察就是來了,也沒證據,隻是說兄弟們自己打閒麻將,好玩。

但這個碼錢,是需要兌現的。兌現的方式,苕貨已經有設計。那就是先押一張銀行卡,找一個人先到at機上驗資,最後,還是這個人,按籌碼轉錢。這需要兄弟,需要自己鎮得住。

老大被抓了,自己是不是有可能成為新的老大呢?苕貨充滿了幻想。

而另一邊,馮警官的追查,線索被斷了。老找胡三或者何三運,都無法找到這個何姐。但是,胡三是如何與這個何姐,最開始接觸的,抱著試試的觀點,馮警官再次找到了在看守所的胡三。

“你是如何跟何姐最先接觸的?”

“隻是有人介紹,這個人是個大師,我也隻是在電話裡聽過他的聲音。畢竟,乾我們這一行的,我還算有點小名氣,是他主動找我的。”

“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叫我跟一個叫何姐的人聯係,有錢掙。”

“那個電話號碼呢?”

“早就忘記了,當時根本就沒存,我隻想到,如何掙到錢。我隻掙了兩萬塊,冤不冤?”

“你犯的事還少了?”厲聲喝到“你還知道,那個所謂的大師,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反正我當時有印象,他的電話,好像不是中國的號碼,我再撥回去,也隻是盲音,很奇怪。”

他這個說法,讓馮警官很是費解,回來過後,把情況給副處長說了。副處長突然問到“是不是那幫子,搞電信詐騙的?從線上搞到線下來了?”

馮警官突然意識到,另一種可能。“也許,是從線下轉移到線上去的。”

大師,胡三能夠稱他為大師,說明這個人不簡單。這個人,也許,就是何姐的所謂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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