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來得如此之快,大家雀躍起來。葛老師長舒了一口氣,原來以為最難的事,真就這麼快能夠解決了?
過了一會,電話打過來了。
“懷子,叫葛老師接電話。”
懷子正要把電話遞給葛老師,突然,電話裡傳出武傑焦急的聲音“莫忙,你把葛老師的電話號碼報我,我直接打她的電話。”
報過電話號碼後,葛老師的手機馬上就響了起來。
“葛老師,是我,傑子。剛才我打了冬哥的電話,他的電話已撥不通了。我估計,他已經換地方了,所以換了號碼沒通知我。燕子的號碼也是這樣的,估計也換號了。”
葛老師也是開著免提的,大家正在興奮的心,突然又沉了下來。
“不過,你放心,他現在跟燕子在一起,隻要找到燕子,就找到他了,因為兩個月前,我跟他們通過話,他們說要準備回來,所以,我猜,他們已經是回來了。”
“沒有啊,傑子,我爸昨天去找他,他家還是空的。”
“也許,葛老師,也許,冬哥在燕子家過年。燕子家我去過的,我明天就開車去找他,沒事,就是拿繩子捆,我也把他捆到你麵前。”
話說到這份上,葛老師開心得不得了。
第二天,武傑一大早就開車,往燕子老家跑。上一次,也是他送燕子的爺爺回鄉,這一次,老路重走,憑著記憶,也找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傻眼了,燕子一家關門閉戶,完全沒人。
武傑此時完全慌了,這是什麼情況?不僅冬子沒找到,燕子一家人的行蹤也消失了?
一輛好車開到村子裡來,當然會引起彆人的注意。尤其是春節,鄉親們都回來了,看著武傑的樣子,自然有人要盤問的。
“哎,你找哪個?”問話的,就是燕子的遠房堂哥,平時開摩的那位。
“兄弟,這家人呢?我找於燕。”
“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同學,上次她爺爺生病,就是我送來的。”
“怪不得嗦,這好的車,往我們這鄉裡來。對對對,上次送他來的,是這個車。燕子沒跟你說,她爺爺在武漢住院?”
“沒說啊,我準備來拜年的,結果沒找見人。”
側麵看熱鬨的婦女們,就有些竊竊私語了,有人說,這個人既是燕子的同學,又這麼早來拜年,估計是想追求燕子吧?這個看樣子也老實,也有錢,燕子怕是苦日子要出頭了呢。但是,問題來了,他既然追求燕子,燕子在武漢,怎麼就沒給他打電話呢?
“麻煩你告訴我,他們在武漢哪家醫院,我好到武漢找他們。”
堂兄摳了摳腦袋“其實我也不曉得,當時打電話,我沒記住,反正,上次給做手術那個專家,就是那家醫院的。”
武傑道了謝,馬上開車調頭,直奔容城醫院。在醫院找到熟人,問清楚了上次來做手術的教授,叫什麼名字,在武漢哪家醫院工作。
立即開車,到武漢,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這家醫院。在前台,本想直接打聽燕子的爺爺住哪裡,但武傑已經把燕子爺爺的姓名搞忘了,畢竟已經過了兩三年了。
武傑不愧是江湖中人,他用了另外的辦法。他跑到醫院的宣傳欄上,找教授的名字,找到了,呼吸內科。於是,他又跑到住院部,找呼吸內科那個樓層,他準備一個病房一個病房地問,哪怕有一百個床位,隻要花精力,總能碰得上。
從東到西,全部走遍,完全沒線索。武傑生怕遺漏了什麼,再往回搜了一遍,一點收獲都沒有。
他的行為,已經受到了樓下監控室保安的注意。
“哎哎哎,那夥計,你乾麼事,竄來竄去的。”
嚴厲的聲音,把武傑嚇了一跳,兩個提著警棍的保安,就站在他身後。
“我來看病人,沒找著。”
“看病人?你找護士,直接報名字不就行了?恐怕你不是來看病人的吧?走走走,我們在保安室去,慢慢說。”
兩個保安慢慢逼近武傑,武傑馬上意識到,彆人把自己當小偷了。他馬上解釋到“我是電力公司的,這是我的工作證,身份證,駕駛證,車鑰匙,你們看,我不會帶這麼多東西,乾壞事吧?”
武傑把隨身帶的手包打開,裡麵有一包中華煙,還有那些東西,還有兩千多元的現金。
車是好車,煙是好煙,就連他的手包,也是真皮的。保安略微放鬆了戒備,問到“你看病人,也不拿點東西,也不知道名字,到處竄,我們不懷疑你?”
“大哥,我隻曉得他姓於,於老爺子,七十多歲了,前幾天從容城過來的。對了,教授還是他老鄉呢,要不然,也進不了這醫院,所以,我隻好一間一間地找,沒辦法,你們醫院太大了。”
雖然語無倫次,但也真誠。本來沒找到冬哥,傑子就急。自己跟葛老師誇了海口,還等著懷子請客喝酒,誰知道,出門來,處處不利。一個體麵的人,差點被人當小偷,所以武傑也急了。
當保安們正在審問武傑時,有護士也過來聽熱鬨。一個護士突然說到“對了對了,你說是容城來的,教授的老鄉,那就對了。那你咋找得到?他們在樓上單間裡,教授親自調的,你怎麼找得到?”
保安一聽這話“那好,我們帶你去單間找,如果你不是他們的朋友,那就莫怪我們了。”
武傑長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醫院還有單間,還要教授親自調,這冬哥跟燕子,得幾大個麵子?
上了樓,終於到了那個單間。保安敲了敲門,燕子爸來到門口,看到保安,本就嚇了一跳。他們不是在樓下門衛嗎?出了什麼事了?
“這個人,你認識嗎?”
當保安讓開身,武傑出現在麵前時,燕子爸突然明白過來了。他第一反應,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在他的第一印象中,武傑是追求燕子的人,如今,冬子就在裡麵,該怎麼說呢?
當然,老實人始終是老實人“是朋友,武傑,你怎麼來了?”
裡麵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武傑?哪個武傑?”
冬子從裡麵竄了出來。
當武傑看見冬子的那一刻,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有一要緊事,必須馬上處理。
“你先給我倒杯水,廁所在哪裡?”
這話太不合邏輯了,冬子笑了笑,看到武傑焦急得滿頭大汗的樣子,馬上打開了廁所的門,就在房間內。
武傑在裡麵終於撒完了憋了半天的東西,出來時,燕子的水杯已經遞到他手上了。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燕子趕緊問到。
武傑正在喝水,沒辦法立即回答,他隻踢了冬子一腳。水喝得太猛,居然嗆了起來。等終於平緩過來了,他對冬子擺了擺手“先不給你們說,不講義氣的東西。我先打個電話,你們莫吵。”
武傑拿起電話,撥通了葛老師的號碼。
“葛老師,我是傑子,報告你一個好消息,冬哥,陳冬,找到了,他就在武漢,來來來,讓他跟你說。”
武傑把電話遞給冬子那一刻,冬子突然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久沒跟大姨通過話,自己太不應該了。
“大姨,是我,冬子。”
“哎喲,冬子呃,你莫把人急死了呃,找你這些年,大姨的頭發都要急白了呢。要是你再不回來,你家家要把你爹爹嚼死呢。”葛老師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激動得聲音都變了,像是要哭的樣子。
冬子意識到,因為自己的負氣出走,帶給他們多麼大的傷害。他們是愛自己的,愛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