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憲之雖然也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但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鄭依琳受欺負,於是鳴槍示警。
林暮也趕緊拔槍,她沒有注意到,在樓梯口的肖三少默默收起了手上的槍。
鄭依琳回眸看到人群為傅憲之讓開一條路,她看到傅憲之朝她走去,此時此刻在她心裡,這個男人身上帶著光。
“聽戲。”傅憲之的手槍在他手指上轉了一圈,警告意味明顯,“不想聽可以滾蛋。”
那幾個混混看到手槍,嚇得屁滾尿流就跑了。
林暮看著一臉崇拜的鄭依琳,無奈,她太自信了,傅憲之不會喜歡她的。
眾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傅憲之出於禮貌,對鄭依琳說:“鄭小姐,受驚了吧。彆在這裡待著了,去樓上雅間聽戲吧。”
這正中鄭依琳下懷,她假裝受驚,眼眸濕漉漉地望著傅憲之:“多謝傅督軍。”
到了樓上雅間,林暮有眼色地命人給鄭依琳拿了新杯子,倒上一杯茶。
傅憲之禮節性衝鄭依琳點了一下頭:“鄭小姐,喝點熱茶壓壓驚。”
說罷,他的目光就不在看鄭依琳了,而是繼續看戲。
不得不說,俞昭明的心理素質夠好的,台下都要見血了,他依然麵不改色唱著穆柯寨。小混混的那些渾話沒能讓他停下來,傅憲之的槍聲也沒能讓他停下來。
鄭依琳看傅憲之也不看自己,就那樣專心致誌地看著台上,有幾分尷尬,她乾笑兩聲:“今天多謝傅督軍了,如果不是您,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傅憲之隨意看了鄭依琳一眼,然後又看著戲台子移不開眼睛,“舉手之勞,鄭小姐不必掛懷,先看戲吧。”
鄭依琳看傅憲之那樣冷淡,不再多說,她也是被人追捧慣了的,是有自己的傲氣的。
不過看戲的時候,餘光瞟到傅憲之偉岸的身形,她越想越不甘心。她想不明白自己哪點不好,為什麼傅憲之對自己永遠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俞老板一出戲結束,卸了妝就特意來感謝傅憲之。
他一身素色長袍,站在那裡就像是從書裡走出來的人,“傅督軍,今日多謝了。”
傅憲之也站起來,“俞老板客氣了。”
林暮看得出來,這兩個之間有故事,傅憲之是欣賞甚至佩服俞昭明的,他對孫成餘、肖文淵、山本介勳都沒有這樣打心底以禮相待過。
俞昭明又衝鄭依琳點頭致意:“也謝謝鄭小姐仗義執言。”
俞昭明是個聰明人,這其中的關竅他並不是看不出來,不過他是個有風度的男人,不會戳破這件事折了鄭依琳的麵子。
“俞老板太客氣了。”鄭依琳有些臉紅,她其實也覺得自己不該攪了俞昭明的場子,但是她太想和傅憲之說句話了,哪怕能見見傅憲之都是好的。
她想了想,壯著膽子抓住機會,“相請不如偶遇,今天俞老板也受驚了,傅督軍也救了我,我請你們一起宵夜去吧。”
“多謝鄭小姐,不過該是我請客。”俞昭明問他們:“是聽完最後這出戲還是現在就去。聽完戲太晚了,鄭小姐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也好,那我們現在走著。”傅憲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