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就是瘋了,從我一出生開始,我就瘋了。”清菡神色越發癲狂。
林暮不再看她,隻是說:“清菡,我承認你命運多舛,但是這不是你不拿他人生命當回事的借口。你命途多舛,生在莣山,你可以試著離開、試著改變,就像你嘗試練各種禁術希望改變人生一樣。如果你對莣山中傷害過你的人做出反擊,我不會說任何話,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怨氣發泄到旁人身上。”
她想起了楚墨,那個同樣出身可憐的男人,他並沒有報複社會、心理扭曲,而是積蓄力量向傷害過他和他母親的人反擊,這樣的人才值得尊重。
“你說得好聽,可是你知道做到有多難嗎?”清菡站起來,一步一步朝林暮走來,“芷月,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不如這樣,你先去死,等過幾年世界毀滅,我再去陰曹地府給你賠罪,好不好?”
邊說,清菡邊伸出手,想把林暮推下水溺死。
林暮也不緊張,隻是指了指清菡身後,“你看看,那裡是誰。”
清菡冷笑:“彆想騙我,我不會上當的,去死吧,我的好八嫂。”
“清菡!”是胤祥的聲音。
清菡的手猛然頓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暮。
林暮淡然自若,她怎麼可能毫無防備地和清菡這樣一個心理扭曲的人談判,她早就和妍秀說好了,把胤祥引到這附近,隻要情況不對,她就讓胤祥過來。
清菡慘然一笑:“你贏了,我會走,我可以和胤祥一起死,但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不能讓他看不起我。”
她一步一步走出湖心亭,向胤祥走去。
即將踏出湖心亭的時候,清菡轉頭,懇求林暮:“芷月,我還是那個請求,彆告訴胤祥,求你。”
“好。”林暮也不單單是同情清菡,更是不想讓胤祥糟心,這紫禁城已經困住他了,何必再給他徒增枷鎖?
回到席上,林暮端給清菡一杯水,“喝吧,喝完,故事就該結束了。”
清菡眼睛紅紅的:“這裡的記憶我還會有嗎?”
“不會了。”雖然殘忍,但是林暮還是如實告訴了她。
清菡的眼淚突然大顆大顆無聲滾落,“原來到最後,我還是一無所有。”
“清菡,等你回去了,想辦法離開莣山吧。”林暮心軟了,她問陳沅芷:“沅芷,有沒有辦法讓清菡離開莣山啊?”
陳沅芷想了想:“這隻能靠她自己,但我可以悄悄給她心中植下一個離開莣山的信念,能不能達成就看她自己了。”
“那就給她留下個信念吧,她確實可憐。”林暮眼神憫然,世上沒有什麼感同身受,她知道自己不能體會清菡痛苦的萬分之一,但她希望她能好好的,能夠離開那裡,去吃炸雞、紫菜包飯,去看最新的,去學會如何愛人和被愛。
林暮安慰清菡:“清菡,雖然記憶不在,但這裡的經曆都會在你內心留下痕跡的。”
“算了,我喝了。”清菡端起杯子一飲而儘,“希望胤祥好好的,希望他記得我,我是真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