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煞魍門的人都被肖暉洗腦了,沒被成功洗腦的,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不過看樣子,薑離已經在懷疑她自己這麼多年在煞魍門受到的教育了,不知道馮月會不會有一天也開始懷疑。
林暮是希望她們可以改邪歸正,做個好人的。
“阿離,彆動真心。”這是馮月最後說的一句話。
馮月走了,隻留下惆悵迷惘的薑離。
夜裡,薑離躺在床上,卻睜著眼睛如何都睡不著覺。
林暮拂過薑離的臉龐想要安慰一下她,但是因為力度沒控製好,速度有些快,薑離以為有危險,拔出袖中匕首就要作戰。
林暮歎氣,這個姑娘著實可憐,被迫決定命運做了殺手,時時刻刻都如驚弓之鳥,連安睡都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翌日一整天,薑離都魂不守舍的。
周瑾琛看了出來,黃昏時分,他帶著薑離去了溫綸的墓前。
“阿梨,我見你不大開心的樣子,想著,你或許有話不好和我們說,但是想和你哥哥講一講。”周瑾琛拍了拍薑離的肩膀,“你和你哥哥好好說說話吧,我去一旁看看。”
他很貼心,怕薑離有話不好當著他的麵說,又怕走遠了薑離找不到他或者遇到危險,把距離控製得剛剛好。
這是薑離第一次來看溫綸的墓,在這之前,溫綸的屍體被柳義傑找回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勇氣看一眼最疼愛她的溫綸師兄的屍體。
她太清楚煞魍門的手段了,為了讓人相信是匈奴所為,他們定然有的是辦法。
“哥哥。”薑離不敢喚“師兄”,她怕穿幫,她隻是一個殺手,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她有很多話想要和溫綸說,但是話到嘴邊,她又不能說,殺手和臥底是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的破綻和疑點的。
她看著溫綸的墓碑,就好像那不是墓碑,而是溫綸一般。
似乎,她和溫綸兩兩相望;似乎,溫綸在她廝殺過後替她拭去臉上的血汙;似乎,陽光下,溫綸帶著荷花酥朝她走來。
薑離心裡難受得要命,牙關處儘數都是血腥氣。
林暮看到,很是心疼,她控製不住地想要罵煞魍門,好好的姑娘,被他們逼成了何種模樣啊。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周瑾琛回來了,“西北的夜很涼,我們回去吧,你哥哥定然也不願意看到你受了風寒。”
“周將軍。”薑離看著周瑾琛,窩心不已,她是要害他的啊。
周瑾琛本就不善言辭,薑離又滿腹心事,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這一路上,兩個人竟是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城中,晚集熱鬨又繁華。
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周瑾琛突然站住,“阿梨,你等一會。”
薑離一臉茫然,不知道周瑾琛要做什麼,索性在市集口的石墩子處低頭玩起了地上的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