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的牌子,另一隻手用力攥住曹嬤嬤,“丹書鐵卷,是假的。”
曹嬤嬤震驚,“怎麼可能!”
陶若南垂目,聲音略微顫抖,“兒時祖父拿這塊牌子給我把玩,我一時好奇祖父的劍與這塊牌子誰更硬一些,祖父為解惑,用劍砍了它……劍斷,牌子上留下一道豁口。”
曹嬤嬤仔細觀瞧令牌,完好無損!
“照夫人這麼說,這塊牌子不是你丟掉的那塊?”
“不是。”陶若南仍心有餘悸,剛剛在禦九淵麵前也不過是強作鎮定。
曹嬤嬤不解,“那這塊牌子……有沒有可能是從彆府借來的?”
陶若南翻過丹書鐵卷,背麵赫然刻著一個‘陶’字,“彆府所賜丹書鐵卷,刻的都是本家姓!”
曹嬤嬤皺起眉,“那……這是從哪兒來的?”
“應該是仿製。”
“若是仿製,工部的桐羽不會認不出來啊!”
陶若南深吸了一口氣,“是顧朝顏。”
“夫人覺得這是顧朝顏的手筆?”
“除了她還能是誰?”陶若南捧著手裡的丹書鐵卷,若有所思,“隻是我不明白,她為何會幫我們到如此地步,柱國公府,不曾對她有恩。”
曹嬤嬤也想不明白這一點,“顧夫人做這些事,夠得上殺頭了。”
陶若南壓下諸多質疑,“國公府被封,我們隻能暫時歇在陶府,想必玨兒很快就能回來,你去收拾出一間房。”
“老奴這就去。”
曹嬤嬤欲走時,忽似想到什麼,“國公
爺這會兒……”
“我會想辦法見他一麵。”陶若南眼中流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愛恨情仇混雜在一起,她已經分不清哪一種情愫更多一些。
楚世遠既知丹書鐵卷已丟,為何還要認罪!
他難道不知認下這罪,晏兒跟玨兒便無生路了麼!
曹嬤嬤心知自家夫人與國公爺早有心結,經此一難,隻怕心結更重,“夫人,老奴覺得顧朝顏或許知道一些內情。”
“她我亦要見。”
曹嬤嬤見自家夫人太累,於是不再打擾,默默離開祠堂。
喧囂的祠堂算是徹底靜下來,陶若南捧著手裡的丹書鐵卷,麵向祠堂供奉的四級神龕,雙膝跪地,重重叩首。
感念祖父,護佑晏兒跟玨兒……
離開陶府的裴冽登上馬車,走進車廂時顧朝顏已然坐在裡麵。
車廂氣氛異常沉重,裴冽說不出安慰的話。
“五皇子插手了這件事?”顧朝顏問出最先需要確定的問題。
裴冽搖頭,“並沒有。”
“那是誰叫楚依依到公堂上承認輿情是她花重金掀起來的?”她知道楚依依想找的靠山是五皇子裴錚。
裴冽也想過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是夜鷹假借五皇子之口,傳達了這個意思。”
“今日公堂,父親為何認罪?”顧朝顏又問出令她百思不解的問題,“他明知道母親已丟丹書鐵卷,認罪必定全府遭難,為何還要認罪?”
裴冽目色沉凝,“柱國公一定是有更大的苦衷。”
“這個苦衷是誰給他的?什麼時候給的!”顧朝顏尤記得她在大牢裡第二次見楚錦玨的時候,楚錦玨明確與她說過,父親不會認罪。
“短短幾日功夫,父親從不會認罪到當堂簽字畫押,這樣的劇變,其中必有因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