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將軍府辦喜事還有兩天,自顧朝顏搬去沈府,除了茉珠,將軍府裡無一人來尋。
顧朝顏樂得如此,她也很忙。
已經到了秋末,甄娘開始各處收糧,合理的價格,已經收滿兩座倉廩。
另,西郊那片荒地因為裴冽妥協,最後也沒種上花花草草。
但也沒空著,種了土。
是的,裴冽又異想天開覺得,既然西郊土質不行,何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於是叫洛風到臨邊郡縣的山溝裡挖了幾十車土過來。
顧朝顏深以為此舉荒唐。
淮南生為橘,淮北生為枳,種土就能種出好土?
好在此舉雖然荒唐,但於她有利。
早晚有一天她要在西郊,種上死人!
“夫人,馬車來了。”
城外涼亭裡,顧朝顏正想著西郊未來發展大計,忽被時玖打斷。
看到徐徐而來的馬車,顧朝顏帶著時玖走出涼亭。
籲—
車夫勒緊韁繩,車簾被人掀起,是個丫鬟打扮的姑娘。
“你們有什麼事?”
時玖上前一步,“我家夫人想與司徒姑娘聊幾句。”
“你家夫人是誰?”
“鎮北將軍府,顧朝顏。”
聽到時玖報上名號,丫鬟撂下車簾。
許久,丫鬟從車廂裡走出來,“顧夫人,我家姑娘由請。”
顧朝顏叫時玖守在外麵,獨自登上馬車。
車簾掀起,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重生至今,她隻見過司徒月兩次。
第一次是她被傳與蕭瑾大婚一年尚未圓房時,司徒月瞧了她好大的熱鬨,還
刻意在秀水樓擺下戲台,那戲演的繪聲繪色,把她諷刺個渾身中箭。
那時的司徒月意氣風發,光芒耀眼。
此刻再見,少女仍然肌膚勝雪,容色絕麗,隻是眉眼間少了當時的英姿,冷漠,又有幾分落寞。
“司徒姑娘這是要去哪裡?”顧朝顏無視那雙恨不得將她身上戳出兩個窟窿的眼睛,大大方方坐下來,笑眼相對。
司徒月仍是一身男裝打扮,雖說衣服料子已經換成普通的棉麻,依舊掩蓋不了她身上的貴氣。
“果然是你,來看我熱鬨?”司徒月目色冰冷看向顧朝顏,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透著敵意,聲音還是那樣霸氣。
“聽說司徒老爺子給你定下一門親事。”顧朝顏似老友敘舊般看過去。
司徒月突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聽說蕭瑾降妻為妾,又抬妾為妻,你如今住在秦府。”
瞧著司徒月那副‘來啊!互相傷害啊!’的表情,顧朝顏極度無語,“我沒有惡意。”
“我有!”司徒月毫不掩飾自己對顧朝顏的厭惡,“沒事下去!”
“我知道,護城河修築工程的事,是我不對。”顧朝顏十分中肯的承認了錯誤。
也不能稱之為錯誤,但那隻鴨子,確實是她從司徒月手裡硬薅過來的。
“嗬!真榮幸,你還知道找我道歉。”司徒月冷笑。
對於司徒月態度顧朝顏不以為意,她一直都知道司徒月是個記仇的性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
“不用解釋,沒關係。”司徒月唇角笑意更濃,“我知道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