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秋水,一朝傾華!
殘雲卷著夜幕降臨,杜傾畫房中就點了一盞燭火,暗到隻能看清楚床的輪廓。
段鈺韞坐在床頭借著微弱的光看著梳妝台上的背影:“你想做皇後?”
杜傾畫褪下衣衫,露出橙色的襯衣,藕臂抬起來摘下頭上的飾品,墨發如瀑布般披下來搭在肩上。
“當不當皇後也不是臣妾說的算。”
段均澤走過去摟住她的腰:“那朕封你可好?”
杜傾畫笑笑不語,想起身卻被段鈺韞按在椅子上。
“彆動。”
杜傾畫老實的坐下,看著他從櫃子裡拿出那套仿的鳳冠向她走過來。
修長的手拿起台子上的木梳,梳著她順滑的黑發。
手指動的很快,將發絲編成五股辮盤在頭上,隻留下一縷。
鳳冠扣在頭上,段鈺韞將飾品一樣樣戴在頭上,最後掛在頭上的流蘇擋住眼前。
杜傾畫靜靜的看著銅鏡裡的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到陌生。
她手撩起流蘇,讓自己能更加看清楚銅鏡裡的那張臉。段鈺韞彎下腰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美。”
杜傾畫牽強的扯著嘴角:“是麼。”
腰上一熱,感覺到一雙手順著翼骨滑下。天昏地旋,杜傾畫已經在他的懷裡。
段鈺韞摟著她走向床邊,將她放在潔白的床單上,看著她一點點被床單包圍,看著她一點點沉淪
心頭湧上一點酸澀,讓他更加用力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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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戰爭,而結局不過是兩敗俱傷。
十二月的梗越來越冷,也越來越硬。穿上厚重的棉衣開始,杜傾畫就已經準備好過這最漫長的冬季。
“娘娘,皇上又命人送來了兩個火盆,三件炭爐”
杜傾畫縮在被窩裡,對著凍僵手嗬氣。
連青:“皇上傳人來問娘娘想不想去丘洞泡湯?”
杜傾畫本來不想動,聽到泡湯兩個字立馬開始振奮起來:“去,怎麼會不去。”
“那就即刻動身。”門口,段鈺韞走進來,看著被窩裡的人,應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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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離開信陽城,杜傾畫認為自己也算當了把‘禍國殃民的妖女’,讓皇上不上朝陪她一個人千裡迢迢的去泡湯。
丘洞位於一個越國最偏僻的位置,此處多火山岩,所以硫磺也頗多。杜傾畫從走進岩口,就能聞到濃濃的硫磺味。
在兩處湯之間有一堵石牆,中間裂開條縫,從中間長出了一顆小桃樹,揮動著枝葉就像是一個小姑娘在喊人。
山洞裡外簡直兩處景象。山洞外冰雪寒天,寒風刺骨。洞裡熱氣翻湧,蒸騰霧氣。
霧氣溫潤而不乾燥,打在臉上滑滑的,濕潤潤的,蒸的杜傾畫小臉通紅。
也許是天性喜熱不喜寒,穿著衣服就可以跳進湯裡麵。
本來已經凍透的身子進湯裡,感覺到熱氣從腳心開始鑽進來。
杜傾畫閉上眼睛安靜的呆了一會,才慢慢開始除去身上的衣物。
背後傳來腳步聲,直到停在湯外。杜傾畫以為是段鈺韞,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回頭,映眼的是一張擋住整個麵部的黑色麵具,他半蹲在她的背後。
杜傾畫嚇了一跳,蹲進湯裡背對過去:“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