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秋水,一朝傾華!
此時正有一隻不知道是不是跑的有些暈頭轉向的馴鹿,朝段鈺韞衝過來,幸好在段鈺韞拿出弓箭時,迷途知返,趕緊跑向另一側。
段鈺韞自然不會放過到嘴邊的肥肉,一顛韁繩追了上去。
那訓鹿警惕些突然變得高了些,一個轉彎躲過了段鈺韞的箭。馬追了一路,總算把它堵到了一個死胡同。
段鈺韞勾唇一下,翻下馬逐漸舉起弓箭對準馴鹿。
杜傾畫坐在馬背上,有些不忍的低頭,‘嗖’一聲從後方射過來一隻箭從杜傾畫的麵頰上擦肩而過,一滴血淌下來,在杜傾畫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那隻箭直直的紮進馴鹿的心臟,鹿瞬間倒下。段鈺韞回過頭,射箭的人已經不見蹤影,而馬背上的人也一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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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前
杜傾畫隻覺得臉上一痛,然後整個人都騰空起來從馬背上翻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到不知道是遠是近的雪地裡。
定了定神,杜傾畫才看清她背後站了一個人:“是你!”
黑色麵具臉上無任何表情,眼睛還是犀利讓杜傾畫感覺被看穿。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麵。”冷漠沒有感情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杜傾畫大聲質問。
“天竺教教主,能幫你的人。”
杜傾畫蹙眉:“我不用,也不需要你幫忙。”
麵具人眸裡一閃,手狠狠的扼住杜傾畫的脖子,且越來越用力:“收回你這句話。”
杜傾畫感覺脖子被掐住,氣息被阻斷,連呼吸都困難:“我不需要你幫忙。”
麵具人的手越來越緊,杜傾畫也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這種局麵僵持了一會,杜傾畫感覺自己就要被他掐死的時候,麵具人的手一鬆,嗓子裡猛的灌進氣,她跌在地上拚命地咳嗽。
“咳咳咳”
麵具人擦了擦手:“你以為杜禹死的那麼簡單?是他殺還是彆有其人,你自己想清楚。”
聽到他說的話,杜傾畫心裡徒然一驚,繼續他帶著諷刺意味的說:“馮允謙況且還需要我的幫忙,何況你。”
“你究竟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幫我?”
杜傾畫好似能感覺他麵具下那張冰冷的臉,“我和他的目的一樣,隻是要段鈺韞手中的那兩塊兵符。”
杜傾畫:“你們惦記的不過就是整個南國而已,而我同樣也希望他夠身敗名裂,我又怎會不幫你?可是”杜傾畫的表情又開始佯裝苦惱,“那我要是找到了兵符,我又該給你們之中的誰呢?”
“這你不用擔心,到時候你自會知道。”
杜傾畫還想繼續問,麵具人抬手在杜傾畫脖頸處敲了一下,她想說的說有話都隨著眼前一黑而停住。
麵具人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回馬背上,揚手打了下腚,馬飛快的跑了出去。
而黑色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那片塵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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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感覺臉上有些濕,是水。
杜傾畫翻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睛,一點點適應光線。
映眼,若水拿著毛巾擦試著杜傾畫的臉頰。麵具人,杜傾畫一個激靈起身坐起來,看清楚四周的白色帳篷,轉轉眼睛,“我回來了?”
若水點點頭。
杜傾畫抬起手摸摸臉頰,若不是臉上的傷,她恐怕還以為那是一場夢。
“連青呢?”杜傾畫問道。
若水回答:“按照例年的規矩狩獵當天晚上要舉行祝酒會,吃捕來的獵物,連青姐姐被叫去幫忙了。”
杜傾畫心下了然。
“姐姐也去了挺久了,若水幫娘娘梳妝打扮吧。”
杜傾畫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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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的手法也算蠻快,不出一個時辰就弄好了。杜傾畫滿意的看著銅鏡裡的人,乾淨的妝容和典雅的發髻沒有絲毫的衝突,站著她旁邊安安靜靜的人,也不是她所認識的若水。
杜傾畫無暇顧忌那些,段鈺韞已經派人來催了。
棚子外麵點起來幾堆篝火,火焰被風吹的搖曳。
大臣們的桌椅圍成了一圈,段鈺韞坐在邊上,安靜的抿著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杜傾畫不緊不慢走過去,成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她,今日的她穿著紫色的衣裙像是一株妖嬈的紫羅蘭,綻放在寒冬裡。
段鈺韞放下酒杯,向她伸出手。杜傾畫盈盈一笑,走過去被他攔腰抱在懷裡,唇蹭著她的耳朵:“穿這麼少,不冷?”
杜傾畫搖搖頭,卻發現他耳後的一塊傷口還在潺潺流著血。
段鈺韞把手邊的酒杯拿起,遞到杜傾畫的嘴邊:“喝口酒,暖暖身子。”
杜傾畫反手推開麵前的酒杯:“臣妾不喝酒。”他也不強求。
祝酒會開始,士兵將今日所狩的獵物盤點。
“武將軍馴鹿五隻,白兔兩隻,野豬兩頭”
盤點下來,幾乎半個場地都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獵物。
“皇上馴鹿七隻,野豬一頭,野熊”太監突然提高聲調:“五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