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連一頭野熊都不定能抓到,皇上卻一人能徒手抓住五隻。
在所有人都讚歎時,杜傾畫又看了看他耳後的傷,原來這是捕熊傷到的。
祝酒會固然沒有意思,可是後宮粉黛三千幾乎都跟了過來,都想在皇上麵前一展雌風,聖德恩寵。
故此這祝酒會便成了她們最大的契機,並且在上越南山來之前她們都準備好能施展各自才華的工具,搶著在眾人麵前表演。
貴人嬪妃們是能穿少則穿少,在這寒風凜冽中,凍得不輕也要堅持。彈琴,吹笛子,吹簫,跳舞,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不過說實在的裡麵表演的最好的還是石姝。
原本她就在南國皇宮裡當禦用舞姬,功底舞技都屬上成,一曲翩若驚鴻讓杜傾畫也不禁點頭稱好。
這果真是悅了段鈺韞,一道聖旨下來,便封了她為姝妃,讓各個嬪妃看的眼紅。
石姝驚喜的跪在地上,磕著頭:“謝皇上,謝皇上。”從地上起來時,還挑釁的看了眼杜傾畫。
杜傾畫無意搭理她,無所謂的玩弄著從獵物堆裡救下來的一隻小兔子,它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好像在說話,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杜傾畫一心軟,便討了來。
這場祝酒會在杜傾畫眼裡看來是極其無聊的,無聊到看嬪妃表演都能懶散的打了個嗬欠。
此時正上來一個身材高挑的貴人,手中拿著扇子舞起來。掰手指算一算,這應該是第二十多個來表演的嬪妃了,大臣們從原來的興致滿滿,到後來的悶頭喝酒,一個個能倒就倒。
這位貴人也自顧自的跳舞,轉一圈,再轉一圈,再轉一圈,轉到了段鈺韞和杜傾畫麵前繼續舞。
杜傾畫伸手想再打一個嗬欠時,餘光看見她袖子裡的銀光。
“小心!”
貴人的一轉身,從袖子裡掏出三枚小刀向段鈺韞扔去。
杜傾畫身子停了一下,最終還是擋在了段鈺韞麵前。
三枚小刀躲過去了一枚,一枚段鈺韞擦肩而過,最後一枚紮進了杜傾畫的胸口。
大臣們被這一幕嚇的半分醉意也沒有了,“保護皇上!”
士兵們趕緊上前,那貴人逃的也快,沒有被士兵抓住。
段鈺韞抱著杜傾畫的手有些抖:“傳太醫!快傳太醫!”
疼,真的很疼,杜傾畫在看見那幾枚暗器時也想過自己先躲,可是她並沒有,因為她需要讓段鈺韞信任她,所以她沒有躲開,而是擋在了他的麵前。
段鈺韞心跳的很快,看著暗器穿透她的胸膛,他的心猛的一顫,疼到他自己的沒有知覺。他寧願她先躲,也不要為他而傷。
太醫很快趕過來,為杜傾畫查看傷勢。
朝廷幾乎每年狩獵都會帶上一兩名太醫,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暗器裡有沒有毒?”段鈺韞緊緊捂住她的手。
太醫從杜傾畫的手腕上拿下來,打開背來的醫藥箱:“皇上放心,所幸這暗器上沒有毒。”
段鈺韞仿佛鬆下一口氣,莊德看見段鈺韞肩膀也被暗器所傷,血殷紅了一片,上前說道:“皇上,您也讓太醫包紮一下傷口吧。”
段鈺韞擺手:“朕無礙,先弄她。”
他拒的堅決,莊德歎口氣。
太醫從藥箱裡拿出藥盒,紗布和剪刀:“皇上,要剪開娘娘的衣服,才能上藥。”
那傷口的位置在胸部正中間,段鈺韞的臉黑了下來,“朕剪,你們全部轉過去。”
連青:“皇上還是奴婢來吧。”
“不用,你把著她點,上藥可能會有點疼。”
段鈺韞說著,從裙子的一角用剪刀一點點剪開,光滑的皮膚上一塊紅色還在流血的傷口顯得格外的突兀。
段鈺韞心裡一陣抽搐,手輕輕碰了一下傷口周圍紅腫的皮膚,杜傾畫痛呼,段鈺韞驚的趕緊將手拿開。
打開藥盒,段鈺韞手有些顫抖,裡麵白色的粉末被他撒出來些,“小畫,你再忍忍,上藥的時候可能有些疼。”
杜傾畫移開頭,咬住下唇看向床頭:“嗯。”
段鈺韞深吸一口氣,將白色粉末一點點倒在她的傷口上,杜傾畫忍住從喉嚨裡湧上來的□□。
撒完藥粉,連青將杜傾畫扶起,讓段鈺韞把紗布纏繞在傷口上。
傷口終於包紮完畢,段鈺韞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可能是少量失血,段鈺韞幾乎的半個肩膀都被血浸透,臉色有些蒼白。他把被子蓋在杜傾畫身上,摸了摸她的頭發:“早點休息。”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連青也從床頭站起來,吹沒了幾隻蠟燭,房間暗下來,門被關上。
杜傾畫睜大的眼睛也緩緩閉上,疲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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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杜傾畫身子有些僵硬,因為傷口的緣故,一晚上不可以翻身。
“連青。”杜傾畫叫道。
連青在門外聽到杜傾畫招喚她,推門走進來:“娘娘。”
杜傾畫把被子往下推了推,“現在何時?”
“已經午時了。”
杜傾畫挪了挪身子,想從床上掙紮起來:“原來我睡了這麼久。”
連青上前扶著她:“皇上早上來說娘娘醒來了就去稟報他,既然娘娘醒了,連青去通報一聲。”
杜傾畫攔住她:“他現在在乾什麼?”
連青:“皇上正在軍篷裡商要議事。”
杜傾畫下床穿好鞋子:“你不用去了,我直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