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秋水,一朝傾華!
半個月後。
當杜傾畫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成了皮包骨。
這半個月杜傾畫雖然是昏迷的狀態,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她從腳步聲就可以判斷出來人是段鈺韞還是連青。
杜傾畫神情複雜的坐起來,門口水盆打翻在地,連青驚訝的看著她“娘娘,您終於醒了。”
杜傾畫揉揉發昏的腦袋,在床上躺了那麼多時日,突然坐起來,頭還有點不適應“現在幾時了?”
“已經午時了。”連青回道。
杜傾畫忍住肚子裡一陣陣攪動“你去禦膳房幫我傳一份飯菜吧。”
連青自知杜傾畫在昏迷的半個月沒有進好食,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去禦膳房傳話去了。
二月的信陽城,可謂是九屬寒天,除了特殊的節日,就連路邊擺攤的也不願出來。
單單說炭爐杜傾畫的宮中就放了十多個,才能抵擋嚴寒。
杜傾畫低頭看了看身上單薄的蔽衣,下床拿起衣服穿了起來。
連青很快就拿著剛剛出鍋的飯菜走過來,“娘娘,我讓禦膳房做了豬手給娘娘補補身子。”
連青帶著一臉笑意,看來她昏迷這段時間這小姑娘沒少擔心她,杜傾畫毫不猶豫的拿起豬手啃了起來。
等她吃飽喝足後,一碗米飯已經見底,杜傾畫滿意的拍了拍肚子。
連青看著杜傾畫麵色紅潤突然想起一件事“娘娘,皇上還不知道娘娘醒了,要不要連青去稟報一下?”
杜傾畫放下筷子“不用,一會我直接去。”
連青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走出去。
杜傾畫在房間轉了轉,選了一件粉紫色的衣裳,向禦書房走去。
此時,按照以往段鈺韞的習性應該咋禦書房批閱奏折,杜傾畫沒有思考便直奔禦書房走去。
看著緊閉的大門,杜傾畫稍作停留,推開門發現禦書房裡空無一人,隻有桌子上還有兩疊奏折,一本正翻開著。
莊德瞧著禦書房的門開著,便進去瞧了一眼,看見杜傾畫站在案桌前,立馬就明白她是來找皇上的,說道“剛才將軍大人找皇上商量議便一同出去了,要不要臣去通知一聲皇上?”
杜傾畫搖搖頭,“本宮在這裡等他把。”
莊德了然的點點頭,出去之前還把門一同帶上。
杜傾畫在書房等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就隨便看了看桌子上的奏,折子上的內容吸引了她。
崖山峽穀?今年運了一批四百斤的糧食,還有五萬多支弓矛。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往哪裡運糧食和武器?難道那裡是段鈺韞訓練的士兵的所在地?那崖山峽穀的地圖會不會就是馮允謙和麵具人需要的羊皮卷書
思及到這裡,杜傾畫不禁猜測著羊皮卷書也許就在段鈺韞的書房裡。
不對,如果這麼重要的東西在這裡,那莊德一定不會那麼輕易讓她留在這裡。除非東西不在這,要麼就是他料定自己找不到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她之前從書房裡找到的那張眼皮卷書就是他要掩人耳目的贗品。難道。他那時知道自己會來找?
想著想著杜傾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未免太可怕。在沒知道他的目的前,杜傾畫還不敢輕舉妄動。
門口傳來穩重的腳步聲,杜傾畫慌忙的將折子合上放回原位,門同時打開,段鈺韞身著玄色衣袍的出現在門口。
段鈺韞看見禦書房裡的杜傾畫眼裡閃過一絲錯愕,腳下大步的走過來。
杜傾畫被他看得有些緊張,“皇上還有要事,那臣妾先回去了。”
段鈺韞抓住她想轉身的手臂,“沒事,吃飯了嗎?”
杜傾畫點點頭,口乾舌燥的舔舔唇。
“朕還沒吃,等等一會一起去。”段鈺韞放開她,走到案桌邊將所有折子合上,拉著杜傾畫出了禦書房。
段鈺韞沒有帶她回她的宮中,而是他臥榻的養心殿,叫莊德去禦膳房傳膳。
“十天後又是花燈會了。”段鈺韞看似感歎了一句。
杜傾畫一怔,點點頭。
接著又是相對無言的沉默,段鈺韞吃飯又是無聲,隻能聽見碗筷相互撞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