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秋水,一朝傾華!
這半個月來,宮中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亂作一團。
明白的人都知道,段鈺韞現坐的皇位實際上是個空殼,沒有掌握眾兵的兵符,一旦有人圖懷不軌,後果將不堪設想。
莊徳尋找了近半個越國也沒有發現兵符的蹤跡,是盜賊的手段太高明,還是兵符已經不在他們能發覺的範圍內。
這種想法困擾了莊徳了許久。
----------
“主子已經到越國了。”靈芝如此對杜傾畫說,想必是暗示杜傾畫距離南國出兵的時日不多了。
對於之後未知的事情,杜傾畫總是有不好的預感,不過因為焦慮,她已經懶得猜了。
朝堂上。
段鈺韞眉頭深鎖對於解決的問題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皇上,送去崖山峽穀的糧食被劫。”
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著盜賊連崖山峽穀的位置也一清二楚。
段鈺韞坐在禦書房的椅子上,毫無辦法的捂住眉頭。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讓他措手不及。
自從在那次他暗示過想喝湯之後,他們就很少見麵。
杜傾畫在連青的提示下去禦膳房,讓他們煮了緩解疲勞的補湯,用湯盒保溫拎著去了禦書房。
少說他們也有五日沒見了,是不是他已經被措手不及的事搞得焦頭爛額。杜傾畫幾日來的不安,這一刻卻覺得慶幸,她之前經曆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晴天霹靂,把她的希望砸的稀碎,現在他終於可以體驗一回那時的她。
站在書房門口,杜傾畫調整好心情,輕輕敲了門走進去。
段鈺韞此刻趴在暗桌上,手墊在腦袋下方,睡的有些狼狽。
杜傾畫走近,可以很明顯的看見他眼下的青黑。
她將湯盒放在桌子上,咳了一下,段鈺韞睡得不深,從睡夢中轉醒。
看他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杜傾畫將湯盒向前推了推。
暗淡的眼神開始出現亮光“給朕的?”
杜傾畫點點頭。
他嘴角開始出現笑容,從湯盒裡盛出一碗湯,一勺勺小心翼翼的用嘴吹涼再品下去。
直到一碗都進肚,他才滿意的舔舔唇。
“皇上,怎麼最近休息不好?”杜傾畫試探著問。
段鈺韞好不容易放鬆的神情又開始繃緊,“宮裡出了些事,需要處理。”他說的很含糊,杜傾畫想繼續追問下去,卻怕他對她起疑心,便沒有再問。
“既然皇上還有要事要忙,那臣妾就不打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件事急不得,她可以改日再來。
“不急,陪朕坐會。”段鈺韞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正和她意,杜傾畫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段鈺韞自顧自的拿起一本奏折批閱起來,杜傾畫也有眼力價的幫忙再旁邊硯墨。
陽光照射著地上的雪,漸漸融化。下午過去後,沒有融化的雪尖上還冒著水珠,被寒風一吹結了凍。
段鈺韞總算把快趕小山高的奏折批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杜傾畫在一旁遞上一杯熱茶,就著他喝茶的功夫替他按摩按摩太陽穴。
他緊皺的眉頭終於鬆弛。
禦書房門口開始有淩亂的腳步聲,門被推開。
領頭的人杜傾畫看著有些眼熟,他是唯一手握半塊兵符的人,禦林將軍,也是段鈺韞值得信任的首將。
禦林將軍進來的時候也沒想到禦書房還有彆人,他本就是武將,規矩什麼的也束縛不了他。
杜傾畫眼底的錯愕迅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