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秋水,一朝傾華!
這些小紅斑點,像是印在皮膚上,還不凸起。即痛又癢。
開始還並不太嚴重,晚上斑點竟然從後背蔓延到腰上,她還沒有意識到。
“娘娘,您總是捂著腰乾嘛?是受涼了嗎?”連青拿著禦膳房送來的晚膳,走進來。
杜傾畫才意識到,腰上火熱一片
“娘娘!你的手腕?!”
杜傾畫將手腕舉起來,看見上麵密密麻麻的斑點已經變得青紫,苦笑道“這麼謹慎,為什麼還是染上了”
連青手裡的湯碗摔在地上,“連青去找太醫,娘娘你等著連青。”
杜傾畫想叫她,她的身影已經跑了老遠,這件事杜傾畫不想張揚,看來已經晚了。
太醫肩上挎著藥箱走過來,一同來的還有段鈺韞,沒想到這麼快就傳進他的耳朵裡了。
太醫走在床邊,手指輕輕地搭在杜傾畫的手腕上,閉上眼睛,片刻睜開對著段鈺韞俯身“皇上,娘娘得的是瘟疫。”
連青驚得倉惶的後退一步。
段鈺韞麵無表情,叫道莊德“馬上準備出宮的馬車,送柏妃出宮,隨後徹底清查柏宸宮。”
“是。”莊德接到命令,立馬走出房間準備。
杜傾畫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眾人,她還是要出宮,與這場戰爭擦肩而過了嗎?
令她想不明白的是,她這是遺憾了呢?還是鬆了口氣?
衣物首飾基本是不準帶走的,隻有皇上下令的的丹鳥神像被拿走,其餘一切燒毀。
連青扶著杜傾畫上了馬車,將莊德準備帶的糧食包袱挎在肩上。
杜傾畫掀起簾子,看了看她生活了幾個月的地方,幾天後證明她呆過的所有東西都將不見,咬咬牙放下簾子,“走吧。”
車夫狠狠地揮動了一下馬鞭,車子迅速駛離,她想是不是有可能回不來了,一個月後,她再次站到宮門前,心境已經與現在截然不同。
這是一場戰役,殘酷的殺害了所有信任它的人,
段鈺韞安排的地方是離城中心不遠的小巷內,破舊的木門裡麵卻整潔乾淨,看來他們來之前已經有人打掃過了。
地方不大,隻有一個房間,裡麵就是灶房。門口有一個巨大的火爐,將冷氣隔絕在外。
不得不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房子外麵有一個小院,上麵的茄子殃還在,看來今年就可以長滿整個院子。
想去熱鬨的街上,隻需要走兩條街很快就能看見兩邊的商攤,連青將杜傾畫安置在屋裡,出門上街買今天晚飯的食材,還有幾件新鮮的衣服。
臨走前還特意囑咐“娘娘,你身上癢的難受的話,包袱裡有莊大人給的藥膏,抹上就能好很多。”
杜傾畫點點頭,連青才放心的出了門。
這個屋子彆看簡陋,卻暖和的很,杜傾畫在床上坐膩了,便出門轉了轉,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後院還有一口井,井水甘甜。
一出去一回來,手腕上的斑點更紅腫了,杜傾畫想起連青說的包袱裡的藥膏,仔細尋了尋,果真找到了。
衣服漸漸從她肩上滑落,露出雪白的蔽衣,蔽衣敞開一半,露出的香肩。
杜傾畫從藥盒裡挖出豆大的藥膏,就著皮膚上密密麻麻的斑點抹下去,清清涼涼的觸感漸漸緩解了灼熱的瘙癢。
屋裡的空氣有一絲異樣,杜傾畫以為連青回來了,問道“今晚吃什麼?”
身後的人沒有回答,沒人?她疑惑的回過頭。
黑色的袍子配著黑把的扇子,格外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