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秋水,一朝傾華!
蟬聲越發的清晰。
馮允謙從牢房裡出來沒有直奔養心殿,而是不遠處的偏殿。
這個偏殿看似不起眼,門口卻有眾兵把守。
士兵看見他齊齊的行禮。
他一抬手,士兵們立刻讓出一條路。
他走進去,從雜草中穿過,推開隻糊了一層紙的門。
房間裡隻有一張簡陋的桌子,一把破舊的椅子還有用木板搭的床。
蜘蛛網滿房間的四角,椅子已經已經隱約可見蟲物咬過的痕跡,甚至被子都散發著黴味。
床上的人好像都看不到這一切,隻在床上突兀的坐著,對馮允謙的到來不聞不問。
“這幾日過得可還好?”馮允謙走到他身邊。
他的眼神渙散,嘴唇乾裂,衣服也破舊不堪。
“你為何不殺了我?”他問。
馮允謙轉了轉手中玉扳指,說“原本我是這麼想的,不過我改變注意了。”
他貼近他的耳邊,“你現在隻能活著。”
隻有你活著,才是對你最好的折磨。
段鈺韞嗤笑,“你的手段隻有這些,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馮允謙搖了搖頭,“好戲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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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杜傾畫醒的不是很早,有耀眼的光照到她的眼睛上,她才不適的用手擋住光線。
右邊柔軟的床凹陷了一塊,有人坐在她床上,有手戳戳她的肚皮。
如此調皮的事情也隻有她會做了。
“小姐,已經日上三竿了,你還不打算起床嗎?”她憋了憋嘴,“連青姑娘連早膳都換了三輪了。”
杜傾畫嗯了兩聲,手下飛快的抓住被子蒙住頭,她的眼前又陷入了令人愉悅的黑暗。
翠兒不如她意,將被子扯下來飛速的拿走。
陽關撒在她的睡衣上,好暖和,這三月天很少有這麼足的陽光了,她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小姐,你再不起來皇上可真就發火了。”翠兒在一旁無奈道。
“段鈺韞不是沒”上完早朝。
杜傾畫脫口而出,翠兒也愣住了,小聲的說“我說的是南國的皇上。”
杜傾畫終於想起來,越國已經是南國的附屬國了,因為有了越國的強勁後盾,南國老皇帝也迫於無奈將皇位傳於他。
馮允謙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使者。
段鈺韞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翠兒察覺到氣氛的僵硬,趕忙說道“小姐快去吃飯吧,要不連青姑娘又要拿飯菜去熱一遍了。”
杜傾畫點頭應著,才緩緩的伸了個懶腰下地。
她是除了起床困難點,其餘還是速度蠻快的,洗漱穿衣也才隻用了一柱香的時間。
等到她坐上飯桌的時候,連青已經將湯熱了最後一遍,端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