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神之巔!
忍受著火焰的高溫,曾源強行衝破了陣法的禁錮,向著大殿之上的燕蘊衝了過去。燕蘊見狀嘴角上翹,右手像是隨意一揮般揮動。曾源身上的火焰,頃刻間便將曾源吞噬。但燕蘊並不認為這樣子,就能夠將曾源殺死。燕蘊清楚,鐵背甲熊的防禦力有多強。就算鐵背甲熊的防禦被自己的火焰,猶如燒紙一般擊碎,但依然不能夠小視鐵背甲熊的防禦。而且燕蘊也清楚,若是給曾源靠近自己身體的機會,那麼依靠著鐵背甲熊強大的爆發力,就能夠輕鬆地把自己的身體撕成碎片。
所以燕蘊不敢大意,雖然此時自己占據著上風,但燕蘊依然是小心謹慎地在攻擊著曾源。而莫天奇則是作為看客,待在位置上。此時的曾源和燕蘊,都沒有去理會置身事外的莫天奇。他們清楚莫天奇的存在,隻是一個象征性的存在。並不代表他們能夠隨意對莫天奇出手,更何況以莫天奇的實力,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打敗莫天奇的可能。此時的莫天奇,更多的像是一個類似於裁判的存在。莫天奇摘下了鬥笠,露出了假人皮麵具,對於此曾源和燕蘊都無心關注,此時他們的眼中,隻有對方。隻有將對方殺死,他們其中一個才能夠成為這場血之宴會最後的勝利者,成為燕十六州的皇帝。
曾源的承受力大大超乎了燕蘊的所料,在被火焰吞噬的情況下,曾源依然是在不斷前進著。火焰所散發出來的高溫,也是將一旁用作裝飾的綢緞點燃。整個大殿瞬間變成了火的海洋,可從大殿的外麵看根本看不出,大殿內的情況。而這一切正是因為燕蘊,之前所布置下來的陣法導致的。因為燕蘊不想讓大殿外的人知道,這個肮臟陰險充滿血腥味的計劃。更重要的是不讓大殿外的人,知曉曾源是替罪羔羊的這件事實。隻要曾源一死,那麼事實是什麼樣子,都是由燕蘊來說。
就算此時大殿內有莫天奇的存在,燕蘊一樣不會擔心。燕蘊清楚莫天奇沒有摻和進來的想法,所以對於燕蘊來說,隻要殺死了曾源,讓曾源背負著所有的黑鍋死去,那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會被蓋棺定論。就算以後有人懷疑起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燕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子,需要依靠這種方法來獲得勝利和和平。曾源的速度很快,快到讓燕蘊有些難以想象,幾息之前曾源還在大殿大門處,而幾息之後曾源距離燕蘊就隻剩下了,不到十步的距離。
燕蘊見狀也是急忙轉移位置,生怕被曾源近身。可曾源越來越快的速度,讓燕蘊沒有了躲避的時間。燕蘊還未邁出第一步,曾源那在與鐵背甲熊融為一體之後的巨大身軀,撞在了燕蘊的身上,好在曾源身上的火焰,是屬於燕蘊的。所以當曾源撞到燕蘊後,曾源身上的火焰並沒有對燕蘊造成任何的影響。不過那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燕蘊吃了不少的苦頭。燕蘊的身體,猶如一隻被人扔出去的小鳥一般,沒有辦法隻能夠承受,燕蘊重重地撞在了大殿那朱紅色的牆壁之上。
燕蘊整個人也猶如泄了氣的玩偶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曾源看著燕蘊此時的模樣,自然不可能認為自己把燕蘊殺了。曾源清楚燕蘊的實力,以自己的那一撞根本不可能對燕蘊造成太多的傷害,頂多是讓燕蘊感覺身體不舒服一段時間罷了。所以曾源為了以防萬一,也是特意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曾源的身體也開始無法繼續承受住火焰的吞噬,加之燕蘊這段時間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是真的被曾源那一撞給撞死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曾源也隻能夠選擇,去查看燕蘊的情況。若是燕蘊此時處於死亡的邊緣,曾源並不介意親手送燕蘊一程。曾源走到了燕蘊的身邊,曾源感受不到燕蘊絲毫的氣息,仿佛燕蘊是真的死了一般。當曾源為了安全,準備再補上一刀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曾源的身後。人影的手絲絲地掐著曾源的脖子,就連曾源身上燃燒的火焰,都無法對那人影造成任何的傷害。而那道人影正是,被燕蘊從哪血池之中複活過來的詹公公,燕蘊當著曾源麵緩緩起身。
燕蘊看著麵前被詹公公限製了行動的曾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隨著燕蘊右手一揮,曾源身上的火焰也漸漸散去。兩人雙眼看著對方,一個高傲卻充滿憤怒,一個平淡卻充滿得意。莫天奇身為旁觀者,也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此時大殿內的情況。燕蘊看似已經獲得了勝利,可卻無法在燕蘊的身上,感到絲毫因為勝利,而高興的情緒。哪怕他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莫天奇也感受不到絲毫,燕蘊因為勝利而高興的情緒。燕蘊伸出手,緩緩撫摸著曾源的臉。
曾源的眼中充滿了厭惡,仿佛是因為受傷而被抓住,而被激怒的野獸一般。莫天奇從曾源的身上,感受到了最直接的殺意。沒有任何其他情緒摻雜,那是最為純粹的殺意。雖然此時的曾源被詹公公限製住了行動,可從曾源身上所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卻比之前還要重。這也是為什麼,燕蘊要等到曾源靠近自己,查看自己情況的時候,才讓詹公公出手。若果不是這樣子,燕蘊能夠想象到,當一頭受傷的野獸和自己拚命時,自己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能夠活下來。
“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覺得我在剛剛就該死在你的手下?但你不要忘記一件事情,這裡是燕十六州。這裡是我燕蘊的土地,你說我不信任你們。可你們做的事情,難道就是讓我信任你們的理由嗎?!若是你們沒有選擇,做那些事情,或許我會看在你們幫我打下燕十六州的份上,忘記你們的身份。可是……你們並沒有那樣子做,你們做出了選擇,做出了繼續按照原本已經決定好的道路前進的選擇,當你們做出這個選擇開始,我對你們就已經沒有了信任二字!”
燕蘊的話猶如一根根利劍,刺入了曾源的內心。雖然曾源心裡清楚,燕蘊做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背叛者”。但並不代表這些年他們跟著燕蘊,對燕蘊心中就沒有任何的感情。他們都是人,不是人偶。他們是有感情的,這些年雖然他們身為“背叛者”待在燕蘊的身邊,但燕蘊對他們卻如真正的兄弟一般的好。這也是為什麼當今日的事情發生之後,曾源會如此憤怒的原因。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在潛移默化中,他們都成為了一類人。
他們都因為對方,而發生了改變。曾源他們開始忘記自己身為“背叛者”的身份,而燕蘊也開始試圖接受曾源他們。可這一切當燕蘊登上燕十六州皇帝之位後,一切的改變都回到了原本的線路之上。燕蘊忘記了自己的改變,從而使得自己狠下心,做出了這個決定。燕蘊所做的一切,將身處於幻想中的曾源他們一巴掌打醒。讓曾源他們想起來了,自己是一個“背叛者”的身份。和燕蘊不再是那種,一戳就破的假關係,一切都回到了原本的軌跡之上。
燕蘊右手沒有任何猶豫地,刺入了曾源的心臟。燕蘊的右手握著曾源那顆跳動的心臟,曾源看著燕蘊雙眼中的憤怒一點一點的消失。這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結果,曾源在被燕蘊那一巴掌打清醒之後,也看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再見了,若是以後有機會,希望我們能夠再次相見。到那個時候,我想我應該會很願意,和你們做兄弟的。再見了……曾源。”曾源倒在了燕蘊的懷中,鮮血從燕蘊的手臂不斷滴落,燕蘊閉上眼睛拔出了自己那沾滿鮮血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