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爬出來,再鬼鬼祟祟的,信不信本座直接將你元神打爛。”
那角落處緩緩地走出了一個身影,一襲白衣的老人朝著年輕道人恭敬作揖道“真武道人,這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道人對這白衣老人沒有半點兒客氣,反而是嗤笑道“好說,要是換了老子十年前,你已經化為這世間的一抹塵埃了。”
“是是是,道人脾氣大,本事更大,小老兒不敢領教。”
“有話說話,有屁”說到這兒,道人有些猶豫,停頓片刻之後說道“滾到山下去放。”
白衣老人笑嗬嗬地湊到道人身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有一個大消息是關於”
道人不等他說完便抬手道“給老子打住,你的消息不就是那些個家族之間的紛爭?屁大點兒事也敢來煩老子,是不是那陸家小孩兒讓你來找我的?”
老人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尷尬,道人見他這幅模樣,更是冷哼一聲“老子就說嘛,你一小小的白塔山居士,山精野怪一個,也敢堂而皇之到老子這三清神像前來撒野,這陸家小兒越來越盛氣淩人了啊。”
白袍老人聽到這裡,有些不悅了,可眼前這位大能他可惹不起,於是他再次作揖,把腰放的極低,恭敬地說道“道人息怒,陸家小孩兒托老兒前來,並非是為了他家族之事”
“嘿,呂也,老子說你你還彆不服,屁本事兒沒有,成天跟著那些個家族瞎混,還真以為彆人把你當成座上賓了?說的可真好聽,那陸通托你來,你這個‘托’字用的也太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白袍老人臉上極為難看,但他知道這道人的性格和脾氣,若是自己在此刻頂撞半句,怕是自己那塔都保不住了。
“道人說笑了老兒這次來,真的不是因為這陸家之事啊您,您就聽我說一句,若是您覺得我說的不對,老兒回去就把我那白塔山的塔頂給掀了扔進長江裡,如何?”
被稱作呂也的老人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但在這位真武山真武道館道長的眼前,的確他白塔山居士連個屁都算不上。
“嘿,那你倒是說說看,說的我不滿意,我也不讓你把你那帽子扔江裡了,你就和黑塔山那妮子把塔頂給換了吧,把你的所有修為全都和她對調一下如何。”
這話讓呂也聽得滿頭冷汗,後背脊發涼,這黑塔山的小妮子可是囂張的很啊,若不是自己能壓得住她,早就到自己塔前撒野了。
這要是自己的修為換給了她,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黑白二塔隔江對峙的說法了。
這黑塔山,還有白塔山,都是c市的著名風景線,兩座寶塔中間隔著長江相對峙,相傳有兩位仙人各自占據寶塔以及寶塔山周邊區域,千百年之後,兩座寶塔的仙人早就和塔融為了一體,塔在人在,塔毀道散。
“真,真不是陸家道人!是是典當鋪啊”
呂也說完之後忐忑不安地看著這位道人,隻見道人的表情從不屑再到凝重僅僅是一秒不到的時間,呂也的心也終於放下了看來不必受那黑塔山小丫頭的欺負了。
“典當鋪何事,說清楚一些。”
“道人莫急,我這就與你道來,道人可知最近c市重工大改造的事兒。”
“城市規劃而已,與我何乾,隻要不斷了三山五嶽的命脈以及整座城市的紫氣命門,這也就是小打小鬨,咋的?扯著扯著,又扯到你老東家陸家去了?”
呂也急了,跺著腳解釋道“道人休要捉弄老兒!道人聽我說”
呂也在心裡幾乎把這真武道人的全家都問候了一遍,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心平氣和,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魄,怎的眼前這道人就像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呢?
“典當鋪自然在規劃當中道長您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喲嗬?陸家小兒,長本事了啊,敢動常子明的地兒?”
真武道人這次的驚訝倒是真的,陸家再如何神通廣大,也不過就是勢力大點兒,懂一些皮毛門道的家族罷了,怎麼就真敢去動那老宅的主意?
“不是陸家要動他的地兒我說仙長,咱能不能不提陸家老兒這次來,雖然是陸通那孩子拜托的,可這次的事兒不止是陸家啊您您聽我說這次的事兒”
呂也說道這裡,突然閉了嘴,同時手指在半空輕劃了幾筆,頓時,真武道人的眼眉皺了起來。
“此話當真?他為何要與常子明過不去?”
“這些個神仙大能之間的恩怨,哪兒是我這小老兒能打聽得了啊仙長陸家今天托我來就是告知您一聲沒有彆的意思。”
真武道人直起了腰,身形頓時挺拔了不少,他一甩長袖,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轉身來到三清神像之前,恭恭敬敬地敬上一束香。
之後他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了拂塵,沉聲對呂也說道“陸家小兒倒是精於算計,若是那位大人參合此事,我必會助他,陸通那小崽子也必是知道事情會如此發展,才會讓你這麼個老東西來我這兒大嚼舌根。”
頓了頓,他又有些為難地補充道“隻是,典當鋪茲事體大,常子明也不是一般人,我隻可與他論道,一切,點到為止,若是我無法說服他做出任何讓步,那這事兒,我也就不參合了,希望那位大人,明了。”
呂也恭敬俯下身子,末了,他抬頭問了一句。
“仙長,那位大人與您究竟有何淵源,在這等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您竟然會選擇幫助他,而不是常家這可與您一貫的做派不太一樣啊。”
真武道人拂袖哈哈大笑。
“大道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