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凡聽聞此語,趕緊搖頭道“沒、沒有!在下不過是雲宮門下一塊萬年朽木,哪裡有什麼高深道法。”
邪君微微一笑,道“陸兄弟說笑了,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陸兄弟能夠成全。”
陸一凡愣了一下,道“邪君請說。”
邪君道“在下從下便是仰慕雲宮弟子,尤其是修道之人,無奈福緣薄淺,不得而入其門,而且在下對高人們能馭法寶而行於九天之上,更是夢寐以求,數十年來,在下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有朝一日能夠得以仙家法寶望著。陸兄弟那是名門弟子,不知可否完成在下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說罷,他竟是深深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陸一凡啞然,看著邪君行了一個大禮,更是慌了手腳,連忙扶住,心中著實為難,猶豫片刻後,看著邪君依然一臉渴望的看著自己,歎了口氣,道“不怕邪君笑話,在下並不是不願意呈現,隻是、隻是在下這法寶實在是不堪入目,我是擔心、擔心……”
邪君立刻道“這有什麼,仙家法寶,豈會有上不台麵這一說?”
陸一凡臉色微微一紅,終究還是放下所謂麵子,從腰間拿出鐵劍,遞了過去,看著他拿出這麼一個毫不起眼的東西來,邪君麵露驚訝之色,但這一色也是一閃而已,隨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鄭重接過。
陸一凡早就把他神色看在眼裡,苦笑道“不要說你了,便是我師門中人,也是常常笑話與我的。”說了這話,陸一凡心中忽然一驚,隻覺得自己今日好生奇怪,在這素未平生的人前,自己怎麼好似什麼話都願意和他說一番。
那邪君卻沒有注意到陸一凡,眼光全部放在了那柄鐵劍之上,原本他臉色鄭重,但眼中還有些隨意,但漸漸的,他似乎看了什麼,非但臉色沉了下來,一雙眼更是死死的盯著這柄難看的破鐵劍。
陸一凡在旁邊看著,隻覺得這邪君好生奇怪,把三尺來長的鐵劍放在身前,仔細查看,右手托住,左手修長的五指在這劍身上輕輕撫摸,輕輕點擊,小心之極,忍不住問道“邪君,請問有什麼不對嗎?”
邪君如夢初醒,遲疑了片刻,把鐵劍還給了陸一凡道“陸兄弟,在下因為仰慕仙道,所以在閒暇之時特讀了一些關於這方麵的書籍,在下有一些話,還望陸兄弟不吝賜教。”
陸一凡道“說吧。”
邪君把眼光在鐵劍上瞄了一眼,道“請問陸兄弟,這見法寶中,可是含有閣下的精血?”
陸一凡大吃一驚,刹那間浮現出當時參見宮考時的場景,鐵劍吸食自身鮮血的可怖情形,霍的站了起來,指著邪君道“你、你說什麼?”
邪君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敢問張兄弟,這件法寶,你是從何得到?”
陸一凡心中一驚,不知為何,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邪君所有事實。
邪君聽罷,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世間萬物,根深蒂固。眾人尋他千百度,殊不知最平凡之物就是這世間最不可思議之物。這把鐵劍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千百年來,不知多少人為了它命喪黃泉。”
陸一凡越聽越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邪君,你這話究竟何意?這劍到底是何來頭?”
邪君反問道“陸兄弟當真不知?”
陸一凡默然搖頭。
邪君長歎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你遲早是要知道的,我還是早些告訴你的好,這把劍就是十大名劍之首—軒轅劍!”
陸一凡一驚,喘著粗氣,道“你、你說什麼?”
“這劍乃是世間十大名劍之首軒轅劍,當年人魔大戰以後,軒轅劍就不知所蹤,誰知今日竟在你的手裡,在下能有幸一見,也是三生有幸!”邪君的話,就像是一個個釘子,一字一字的釘入了陸一凡的心裡。
陸一凡整個人都呆住了,屏住了所有呼吸,但腦海中卻是有千萬念頭,百轉千回,卻始終揮之不去一個畫麵那曾經的殺戮場麵,血流成河。
邪君看著他震驚模樣,停了片刻,卻又淡淡的說道“張兄弟,你可知這軒轅劍為何會吸你精血?”
陸一凡身子一震,說不出話來,隻是死死的盯住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