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苑內,楚毅軒才剛跨入廳堂,就聽見青姨娘的哭訴聲自內室裡傳了出來。
“少夫人,當初您也是支持妾身管家的,可是管家的這些日子,妾身發現府裡賬麵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如今老夫人的喪儀還需要辦理,剛剛二老爺跟妾身開口就要一萬兩銀子,妾身真是沒有法子了。
少夫人,您就通融一下,用您的嫁妝暫時周轉一二,否則這個月的府內眾人的月銀都要……”
廳外的楚毅軒原本在聽見青姨娘想到跟唐瑾要嫁妝銀時,心底裡還暗暗點頭,想著青姨娘聰明。
隻是在聽著青姨娘提到府內眾人的月銀時,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明明之前府內下人都滿心歡喜,有的下人據說還漲了月例,怎麼轉眼幾日連月銀都要支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就聽見唐瑾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青姨娘,你我同為女子,你應知道女子的嫁妝代表的是什麼!
而且大慶朝律法有言,嫁妝乃女子立身之本,更是已婚女子的私產,怎可隨意挪用?!
你到底是怎麼有臉說出這話的,如果被人知道楚家竟然要靠著我這個唐家女的嫁妝給老夫人辦喪事的話,你就不怕傳出去對大統領的影響不好?
而你如今,你如今竟然還要用我的嫁妝給府中眾人發放月銀,你……你……你們簡直欺人太甚!噗!”
“小姐?!小姐?!青姨娘!你太過分了!”內室裡傳來侍書焦急憤怒的聲音,楚毅軒不再猶豫直接邁步進入內室。
然後就看見唐瑾已經口吐鮮血,暈倒在侍書的懷裡,他眉眼冷厲,一步上前抓住了唐瑾的手腕。
雖然他不懂醫理但身為習武之人,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
此時唐瑾的脈象忽急忽緩,偶爾還有停止跳動的沉脈之像。
難道她根本就沒有好?!這幾日隻是裝的?!實際上已經是外強中乾,油儘燈枯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的嫁妝豈不是唾手可得?!
還有他一直謀算的把他那個便宜嶽丈和小舅子釣到金陵的事,是不是也可以實行了?!
想到了這裡,楚毅軒的眼中閃過一片火熱,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忘了還沒有入殮的老夫人。
他彎腰扶起青姨娘,“禾兒不必如此低聲下氣的求她,她既已嫁入了楚家,她的東西自然就是楚家的。”
侍書聞言猛地抬頭看向楚毅軒,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這麼不要臉的話。
“把你們小姐的庫房鑰匙交個我。”楚毅軒冷著臉,看著侍書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那是我們小姐的嫁妝!”侍書故意做出慌亂又懼怕的模樣,抱著唐瑾往後退。
“拿來!”
“我隻是一個奴婢,那個鑰匙在哪裡擱著我也不清楚。”侍書繼續後退。
“哼,倒是個忠心不二的狗奴才!隻是你恐怕忘了,這裡可是金陵城,是我楚家的後院!”
說完,他衝著外麵的長安一聲厲喝,“去!帶人把放著少夫人嫁妝的庫房砸開!”
長安瞪大了雙眼,可是在楚毅軒看過來前,連忙低下頭,“是,奴才這就去。”說著便躬身退下。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楚毅軒說完,轉頭對青姨娘說,“以後這個院子歸你了,讓這個賤人搬去露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