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建白也已經睡下了,突然聽見下人來報,說大小姐失蹤了。
這消息讓薑建白皺了眉頭。
雖然這個女兒他是不待見的,但是也不能丟了不聞不問,會落人口舌。
於是薑建白就匆忙地過去了,進了院子一看,薑雲心已經回來了。
這一下放心也放心了,但是也非常生氣。
薑夫人一見老爺來了,連忙迎了過去。
薑雲心覺得今天晚上可能不太好,雖然她才是受害者,但是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站在她的這邊。
果然,薑建白聽薑夫人說了事情緣故之後,不問青紅皂白,就喝問薑雲心。
“你一個女兒家,大半夜的出去乾什麼?”薑建白嗬斥道:“還一個人,丫鬟也不帶,出去這一個時辰,若是叫人知道了,成何體統。”
薑夫人眼睛一轉:“老爺,你小聲些。”
薑建白看一眼薑夫人,怎麼了?
他此時此刻,對薑夫人也是有意見的。
薑夫人是後院的主人,姨娘妾室女兒都是她管,這顯然是沒管好,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一個大姑娘半夜自己出門。
好說不好聽。
薑夫人好像是為薑雲心著急一樣,低聲說:“雲心半夜出門,此事千萬不可外傳,要不然的話,對名聲有損。一個大小姐半夜出門,知道咱們雲心品行的,當然知道她隻是散心。可那些不知道的人呢,還不知道會怎麼傳呢。”
一句話讓薑建白的臉都白了。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此時,一直站在薑夫人身邊的一個姨娘說了一句:“啊呀,大小姐,你該不會是出去見什麼人的吧。”
院子裡的人,臉色都變了。
大家議論紛紛起來。
甚至還有人說,難怪家裡給介紹的親事大小姐堅決不願意呢,原來是外麵有人了。
流言蜚語這件事情,是不能較真的,也沒有人跟你較真。大家會按照自己的心思來想這件事情,才不會管你是真是假。
薑夫人就更不用提了,沒有也要給你說成有。何況現在這樣子,正好順水推舟。
薑雲心也暗暗覺得不好,事情按這個樣子發展下去的話,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然她一點都不在意所謂的清白名聲,但家裡在意啊。要是被貢凝夢這麼一拱火,薑建白不會給她上家法,逼問奸夫,如何認定她為了愛情拒不交代,如何浸豬籠或者把她活活打死吧?
動私刑這種事情,雖然是不合法的,但是,薑建白要真的用這個理由把她打死打殘,還真是打不起官司告不起狀。
薑雲心四下一看,龍大哥呢,薛大哥呢,大人呢?人呢人呢,快來把我撈走,以後浪跡天涯都可以。
薑建白果然動了氣。
“你老實說。”薑建白沉著臉道:“你到底乾什麼去了?”
薑雲心一咬牙:“我就是去散心的。”
她不能把薑夫人,如意往下拉了。
沒有意義,拉扯得越多,隻會讓薑建白越生氣。
“散心,怕不是一個人去散心的吧。”薑建白怒氣未消:“你從小就不聽話,好好一個姑娘家,去當什麼仵作,這就罷了,雖然不吉利,好歹是個正經事情。”
薑建白也不覺得仵作是個正經事情,但是他也不敢說刑獄司的壞話,那樣得罪方明宴,不值得。
“但是,你半夜與人私會,這不可饒恕。”薑建白道:“來人。”
立刻有兩個小廝跑了過來。
薑建白說:“上家法。”
薑雲心隻覺得頭皮發麻,往後一看,麻煩了,不好跑啊。
院子裡那麼多人,但沒有一個自己人。
果然薑家就不該回,哪怕薑建白不敢把自己打死,今晚也要去掉半條命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不劃算啊。
邊上也沒聽到鳥叫,也不知道龍橋還在不在。
小廝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根棍子,真是服了,出門還帶家法,薑雲心在心裡吐槽,這人是不是有病?
薑建白提著棍子就朝薑雲心走了過來,薑夫人給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婆子會意,挽起袖子走了過去,抓住了薑雲心的胳膊。
薑雲心狠了狠心,正要使出殺手鐧,外麵傳來一聲喊。
“薑家大小姐在嗎?”
這大半夜的,什麼人來找?
眾人一起看了出去。
一行人從外麵走來。
薑建白眯著眼睛看了一下,立刻迎了過去。
什麼人來了?薑雲心也往外看去,她覺得轉機來了,不知道是誰,但是……
好事啊。
管他來的是誰呢?
她這事情屬於家醜,薑建白是一定不會讓外人知道的,無論有誰來,他總不能當著外人的麵上家法。
薑建白不但迎了上去,而且態度非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