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心一下子被問住了。
啊這大可不必吧。彆說咱們倆的關係像是小蔥拌豆腐那麼清白,就算真有什麼,那也不至於讓我替你挨打吧?
“也不是。”薑雲心實事求是道:“要是大人真挨了打,那我就安慰你一下子,給你買點傷藥什麼的。其他的,確實也不好摻和你的家事。”
虛偽。
方明宴點了點薑雲心。
隻會說好聽的,實事一點沒打算乾。
薑雲心雖然虛偽但不心虛,一笑泯恩仇。
這事情是從方明宴那裡開的頭,後來的發展雖然有些脫離控製,但也不能全算自己的錯。
方明宴有被叫回家挨家法的危險,老實說她也有。
而且,方明宴家裡心疼他,打也是做做樣子。
要是給薑建白撈到了名正言順的機會教訓她,估計要去掉半條命。
薑雲心在已經想好了,如果薑建白叫她回家,她就去找雲王救命。
雖然薑雲心還是很奇怪,但方明宴沒細說,這也不是細問的地方。
薑雲心正要改口說案子,隻看見薛東揚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大人,有情況。”
“說。”
薛東揚說:“我們正在前台依次詢問吳家繡坊的人,有一個叫做須芸芸的丫頭,突然昏了過去。”
“嗯?”方明宴道:“可叫大夫看了?”
刑獄司雖然被傳的人間地獄,但其實是很講道理的。查案歸查案,也不能嚇著人。
“看了。”薛東揚低聲說:“大夫說,須芸芸有兩身孕,受了驚嚇所以昏厥。”
有了身孕,但是,並未成婚。
這在這個年代,是非常傷風敗俗的。彆說這個年代,就是薑雲心那個非常開明的年代,未婚先孕,也容易被人指指點點。
方明宴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不是這將事情本身沒什麼,而是吳家繡坊裡的工人是什麼作風,跟這件案子沒有關係。
吳家繡坊裡的丫鬟,大部分都是賣身契在繡坊的,處置權在吳家。
這個年代,仆從是主人的私有物,可以專賣,打的罵的,隻要不過分,沒人會管。
吳家是願意成全,還是棒打鴛鴦,那就看這丫頭的命了。
但是薛東揚說:“我見這須芸芸的裙擺上有一些荊風泥汙清洗掉的痕跡,就問彆人,她昨日穿的是否這件衣服。”
“旁人說不是。我心裡就奇怪了,今天是個晴天,陽光燦爛,繡坊裡常走的地方打理得都很乾淨,她那裡沾了潮濕的汙泥呢。”
薛東揚這麼一說,兩人都有了興趣。
這須芸芸,看來行蹤有異。
方明宴道:“她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見心上人了?”
“對。”薛東揚興奮起來:“而且,她的心上人沒有出現,她在繡坊僻靜處的一個林子裡等了大半宿,也沒等到心上人,隻好回去了。”
昨夜的吳家繡坊,還真是熱鬨。
管烏死在繡坊。
現場有第二個人在場,從管烏的肚子裡,拿走了那顆白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