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明宴桌上一堆卷宗,薑雲心突然萌生一種想跑的衝動。
本來她不找方明宴問,是怕他不方便,萬萬沒想到,現在不但方便了,還變成了差事。
這就是兩個性質了,差事,那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啊。
薑雲心突然也想歎氣。
但是歎完之後,她立刻坐了下來。
“大人,你說這些卷宗裡,有沒有跟薑家,就是跟我家有關的?”
她的初衷,隻是想知道薑建白為什麼要殺她罷了,並不想給什麼人翻案,也不想查什麼舊案?
“不知道。”
方明宴的回答簡潔明了,然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一切儘在不言中。
薑雲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明白了方明宴的意思,但是:“大人,我覺得,今天太晚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明天再看?而且,看卷宗,這難道不是師爺的活兒嗎?”
我隻是一個仵作罷了,讓仵作熬夜看卷宗,是不是很奇怪?不專業的人乾不了專業的事情啊。
“我知道。”方明宴說:“明日自然是要找荊師爺的,我叫你來,是想和你說幾句話。”
方明宴終於說到正題。
薑雲心嚴肅起來。
方明宴說:“我雖然沒有經曆過謀權篡位這種大案,但是也見過曆史記載。這種案子,隻要牽扯就很麻煩。你父親確實奇怪,但是我希望,不要和此案有關。”
若是有關,就怕是大麻煩。
不過當年薑建白隻是一個六品小官,但願沒有這個檔次插手吧。
薑雲心被方明宴說得也有點鬱悶,這個年代有誅九族的罪,一人犯法,全家牽連,可不止是子女不許考公這麼簡單,是真要命的。
萬一薑建白真糊塗做了什麼,那自己這條命,陪葬的也太冤枉了吧。
方明宴看薑雲心臉色不大好,安慰道:“你也彆太擔心,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有辦法救你。”
“什麼辦法?”
方明宴莫名有些尷尬:“沒什麼,總之我有辦法,晚了,去休息吧。”
然後方明宴就趕人了,表示自己也要休息了,一天天的早起晚睡,自己的命也是命。
薑雲心十分鬱悶地回去了。
想想睡不著,抓住一個路過的龍橋。
“龍哥龍哥,問你一個問題。”
龍橋不明所以:“你說。”
薑雲心說:“假如,有一大家子犯了個大罪,誅九族的那種。在什麼情況下,這家的女兒可以免受株連呢?”
龍橋毫不猶豫地說:“這簡單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隻要這個女兒已經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了。娘家就算是犯了再大的事情,也不會牽連到你。本朝律法,隻要定親就算夫家的人,當然了,若是夫家嫌棄你退了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過一般不會。”
“為什麼不會?”
“那多涼薄。”龍橋說:“一般人家就算是再想撇清關係,也不會在風口浪尖上,這樣雖然合情合法,但說出去總是無情。所以即便是嫌棄這家的女兒,也要緩一緩,等這事情過去,再找由頭處理。”
薑雲心明白了。
“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