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顯然不太願意,雖然薑雲心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他還是想垂死掙紮了一下。
“姑娘。”掌櫃猶豫地說,這是我家的私事,雖然你是刑獄司的人,可也沒有理由看我的家信啊。”
薑雲心淡淡地看著他。
“我既然是刑獄司的人,我說有理由就是有理由,你是想我在這裡看,還是想把這封信帶回刑獄司看?”
這話一說,掌櫃就算是一萬個不願意,也不敢再拒絕了。
在薑雲心的注視下,掌櫃委委屈屈,不情不願地拿出了一封信。
那信是揣在懷裡的,顯然剛剛拿到手,正常人一般不會揣著一封信到處跑的。
掌櫃將信放在桌上:“姑娘要看就看吧,這是我在鄉下莊子裡的親戚來的信,隻是聊一些莊子上的收成罷了,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薑雲心將那封信拿了過來。
信上寫著,瞿安邦叔叔收,侄兒呈上。
掌櫃說:“瞿安邦就是我,這是我侄兒寫給我的信。”
信已經拆開了,薑雲心將裡麵的信紙拿了出來,薄薄的一張。
上麵果然像掌櫃所說,寫著一些農莊裡收成的瑣碎事宜,今年天氣如何?種下穀物是否豐收,莊子上又種了些什麼菜?什麼果子?養的雞鴨光景如何。
從頭到尾地看下來,這封信並無問題,真的隻是一封親戚寫來聊天,彙報收成的信。
掌櫃看薑雲心認真地把信看完,這才道:“姑娘,我沒騙你吧,你說這信有什麼問題?”
信乍一看確實沒有問題,但薑雲心可不是乍一看就能糊弄走的。
此時,荊風華也從外麵回來了,但是他向薑雲心搖了搖頭。
沒能追上。
這也很奇怪。
小孩跑不了多快,他們是看見人就衝下樓的,一個穿著如此顯眼衣服的孩子,隻要沿著街直走,就一定能被找到。
除非他出了門就叫人帶走了,進了鋪子或者進了巷子。
薑雲心對荊風華揚了揚手裡的信,讓他也看一下。自己去問掌櫃:“剛才給你送信的是什麼人?”
掌櫃說:“是一個小孩。”
“認識嗎?”
“不認識。”
薑雲心奇道:“一個不認識的孩子,為什麼會給你送信?”
“大概是他們莊子上的吧。”掌櫃說:“我也不太清楚,不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信,可能就隨便托誰送來了。”
掌櫃很自然,一點兒不緊張,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兩人,表示出了十分疑惑。
“姑娘,到底出了什麼事?”掌櫃問:“你們這是在找什麼呀?”
薑雲心沒說話,看著放在桌上的信封。
信封就是一個普通的信封,皺皺巴巴的,上麵沾了一些什麼。
薑雲心仔細看了看,像是一點醬汁。
這是飯館,東西上沾點醬汁也很正常。
但是薑雲心伸手摸了摸,看掌櫃:“不對,這封信,不是剛才那孩子給你送的信。”
掌櫃的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