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疏雨“撲哧”一笑“怎麼回事啊你,整天苦大仇深的?”
“什麼?”
“你都沒發現你現在很愛皺眉頭嗎?”焦疏雨問,“一彆經年,性子都變了?”
燕林愣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從前笑起來那麼甜,現在全沒了。你要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
“笑一個吧。”
“……”
“快一點呐。”
燕林一把把焦疏雨的手從眉間拿下“彆打擾我上藥。”
說著又開始十分認真地上藥,處理好傷口之後又一言不發地幫她包紮好。包紮的時候他一直在想焦疏雨說的話,最後打上結的時候他突然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包紮成果。眉眼彎彎,笑得自帶甜意,好像之前那個笑顏常開的少年又回來了一樣,他問“姑娘可還滿意我這個大夫?”
這回輪到焦疏雨愣住,然後笑吟吟看著鬆緊不一的包紮,皺著眉頭問“要聽實話?”
“不想聽實話。”燕林歪著頭笑,“隻想聽表揚。”
“不謙虛。”焦疏雨的笑意更濃了。
“我不管,就是要聽表揚。”
聽到這兒焦疏雨自己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違心地道“特彆好,極度有天賦,可以入我門下當個學徒。”
“那就有勞師父教導了。”燕林立刻拱手道。
兩人都笑了起來,忽而覺得隻要兩人在一起,這片危機四伏的森林並不可怕。
就在這對璧人肆意而笑的時候,燕林神情突然緊張,和焦疏雨對視了一下。
焦疏雨立刻會意,手握著懷憫細細聆聽。
刹那間藍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不遠處的草叢抽了過去。草叢裡猛地竄出來一個人影,那人費勁全力才躲過了焦疏雨那一鞭子。可就在他剛要站穩的同時,燕林的潺湲劍也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
那人雙手高舉過頭,一臉驚恐,連連討饒“首領彆彆彆……是我!”
“林岸?”燕林的眼裡的確略過一抹殺意,“你在偷看什麼?”
“我沒有偷看!”林岸十分驚慌,連忙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草叢裡,頭暈目眩,隻想在這裡躺一會兒。不一會兒焦姑娘和謝夫人就互相攙扶著過來。我想我又和她們不熟,就沒有現身。後來首領來了,我本來想出來的,但首領就一直在和她們說話,我又不好打擾。”
“所以,你都看到了?”燕林冷冷地問。
“看到什麼?”林岸試圖用手指將潺湲劍推開,卻導致燕林進一步推進了潺湲劍。劍尖已經刺穿了衣服,他若是稍微再動一下就會留有傷口。
焦疏雨走了過來,在燕林耳邊道“我們剛才的對話他一定都聽了去,這人可信嗎?”
“可信!我真的是非常可信!”林岸幾乎是叫了出來,“首領,我對天發誓,不管是謝夫人的事還是你和焦姑娘的事,我一件事都不會說出去的。”
“嗯?我和焦姑娘有什麼事?”燕林緩緩問。
“你們倆……剛才笑得那麼歡,難道沒有什麼嗎?不過話說回來,焦姑娘是百裡九寨的人,首領你為什麼會和她這麼熟?”林岸指著二人,心裡有什麼就說了什麼。
燕林眼睛微眯,如今沒有必要辯解他和焦疏雨的關係,需要決策的不過是要不要留下林岸這個人。
焦疏雨想的和他一樣,她又問了一遍“他可信嗎?”
“說不準。”
“那……你想留他嗎?”
燕林沉默不語。
林岸的一雙眼睛在燕林和焦疏雨隻見徘徊,兩人都冷著臉,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什……什麼意思?首領……你,你不會是想殺我吧?”
燕林深吸一口氣,帶著殺意的眼神徐徐落在林岸身上。
林岸瞠目結舌,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他乘燕林不注意雙腳連續蹬地,人如同飛燕一般向後飛去。正要撒腿就跑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小腿被踢了一下,猛地就跪在了地上。踢自己的人手裡握著閃著白光的劍,劍就在自己耳旁,劍裡散發的寒氣讓他汗毛豎起。
燕林舉著劍道“你是我教出來的,還想在我麵前逃?你要是再逃,彆怪我下手無情。”
燕林說的沒錯,自己一招一式都是燕林教出來的,他一抬手燕林就知道自己的後招是什麼。肯定是逃不掉了,誰知林岸突然間靠近燕林,保住他的腿,哭訴“首領你都說了我是你教出來的,你真的下得了這個狠手嗎?”
燕林一愣“你……鬆開……”
“我不!我不信首領會殺我。”
焦疏雨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遲疑著問“他……這是在對你撒嬌嗎?”
燕林麵露難色“好像是?”
焦疏雨尷尬笑笑,和燕林對視一下後對林岸道“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一個讓我們相信你的理由。若足以令人信服,我們可以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