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這事。”駱韶衡在奏疏上提筆落字:
“過幾日的禦宴,西戎使臣想見一個人。”
駱雲寧眨眨眼睛。
西戎使臣點名要見的人……
她把朝中重臣挨個從腦海裡過了一遍。
“他想見誰?”駱雲寧忍不住好奇。
駱韶衡把奏疏放在一旁,若有所思:“沈宛曈。”
駱雲寧:……
“沈宛曈?她那個人粗鄙淺陋,行事乖張……”
驚訝之餘,駱雲寧忍不住一股腦地把真心話都說了出來,沒加半點粉飾。
“雲寧。”駱韶衡揉了揉額角:“你對成煜的妹妹,是不是有什麼成見?”
“當然沒有!”駱雲寧挺直粉頸,理直氣壯:“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是麼?”駱韶衡看著她,輕笑一聲:“言卿可不是這麼說的。”
“義兄?”駱雲寧挑起眉梢,緊緊攥住衣袂:“我義兄說她什麼了?”
“言卿說……”駱韶衡故意賣關子。
“皇兄——”駱雲寧又急又心慌。
“沈宛曈為人聰穎。”駱韶衡見她急了,不再逗她。
“我義兄說的?”駱雲寧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說她為人聰穎?!”
駱雲寧氣呼呼地離開靜遲殿時,不光瓜果碎了個乾淨,就連玉盤,都差點被銀叉戳碎了。
……
敬王府,後院。
初春時節,萬物複蘇。
樹上,鳥鳴聲一陣高過一陣。
屋裡,
一眾貴女們圍坐在一起,嘰嘰喳喳。
大夥的焦點集中在馮麗姝身上。
承恩樓出事之前,馮楊兩家剛定了親事。如今楊二公子下了大牢,這婚事自然如深秋的樹葉一般——
立馬就黃了。
有真心安慰的,有想看笑話的,亦有拐彎抹角打聽內情的。
“麗姝也彆難過。”陳萱剝了個橘子,遞給馮麗姝。
“我難過什麼?楊釗曄他那是咎由自取。”馮麗姝接過橘子:
“馮家一向清清白白,最見不得這般齷齪事。”
她撕了片橘瓣:“以後你們可彆在我麵前提‘楊釗曄’三個字,我嫌晦氣。”
何以彰顯清白?那必須得劃清界限,順便踩上兩腳。
“這案子是程大人辦的吧?”侯清佩插話。
“聽說好像是。”方葉蕊附和。
“這事多虧了我義兄。要不然,豈不是耽誤了麗姝一輩子?”駱雲寧啜一口茶,目光移到了陳萱身上。
“我記得,萱兒的好事當是快了吧?”
陳宋兩家訂親已有年餘,雙方門當戶對,兩家長輩都對這門親事很滿意。
“這事還待再說。”陳萱的臉驟然一黑。
上回凝翠閣鬨的那場風波,把她的臉都丟儘了。若宋澍不是吏部尚書之子,她早就央求爹娘把這門婚事退了。
“為了凝翠閣那事兒?”侯清佩福至心靈。
她對這種事兒有經驗。
她大哥房裡妻妾成群,隔三差五就得鬨騰上一回。
前幾日,幾個姨娘大打出手,把她娘氣得在榻上躺了小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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