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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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秀……俊秀……是俊秀!
在中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衝到了頭頂,不錯,畫麵上那張痛苦扭曲的臉,正是自己甘願舍命保護的、自己最疼愛的弟弟……
手機在桌麵上不安地震動,在中沒有一秒鐘的猶豫,飛快接了起來——電話那端沒有聲音,在中控製不住,呼吸越來越急促。
“嗬嗬……”沉沉的笑聲傳入耳膜。
就在同一時刻,在中的心被打擊得七零八落。
鄭允浩,真的是你……我那樣祈禱著不要是你,那樣自欺著不會是你,可是,還是你……
“俊秀在哪裡?”在中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爭取不泄露出一點點顫抖。
“怕了?”
媽的!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問我怕不怕?!是啊是啊!我怕了!怕了怕了怕了!我他媽怕了!玩不起了!不想玩了!所以你們都放過我,放過我吧!
在中用力捏著手機,似乎是想把那台小機器捏爆,他喝令自己冷靜下來,“鄭允浩,你最好趕緊告訴我俊秀在哪兒,否則……”
“否則怎樣?”鄭允浩搶過話,“否則還能怎樣?我的身份你已經告訴你們警隊了,那麼請問你還要拿什麼來威脅我?”鄭允浩仍然在笑。
在中心驚,他的身份……告訴警隊……怎麼可能?!
“韓在俊,是麼?”
突兀地被自己的本名驚醒,在中警覺地側耳。
“好不公平啊!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說我們也上過那麼多次的床,你卻連真名都不願意告訴我……”鄭允浩語氣中竟然有些嗔怪的意味,“這麼說來,我每晚喊的都是彆人的名字咯?”
在中被瘮人的音調攪得心煩意亂,但他現在更急於知道的是為什麼鄭允浩會認定警隊知道了他的身份。
“鄭允浩,你說我把你的身份告訴給警隊是什麼意思?”
“哦?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你們白局可是隔三差五請我去警局喝茶呢!”
白局?在中更加困惑,說實話,白局最近不冷不熱的態度確實讓在中有所察覺,可自己並沒有向他說明這件事啊……難不成鄭允浩的身邊還有彆的臥底?!
鄭允浩接著無所謂地說道,“哼……你以為你簡單一句供詞就足以讓我被滿城通緝麼?你未免太單純了點兒!不瞞你說,現在整條黑道白道全都知道我是樸堰的私生子、樸家的老大!私生子怎麼了?私生子總不犯法吧?樸家老大又怎麼了?沒有證據還不照樣沒轍!我手腳乾淨不違法亂紀,問心無愧地做我的好市民!警察能做什麼?無非是請我去喝兩杯茶,問問我的身世,然後再讓我大搖大擺地從警察局大門走出去咯!”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可是鄭允浩說的是真的,在中可以肯定這一點,否則,白局也不會遲遲不讓自己歸隊……
頭腦一熱,在中冒出這麼一句,“我沒有把你跟樸有天的關係說出去。”
“哦,是嗎?”鄭允浩淡淡的,擺明了對這句話的不認同,“我的身份,我根本就不在乎,不能做暗的,我就做明的,明到所有人無話可說!金在中,哦不,韓在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成是你那樣頭腦簡單的廢物,我不過是把一枚小小的存儲卡放到了你身上,你居然就感動地甘願挨我的打,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就那麼確定裡麵的內容是我的罪證,而不是我一時興起想考驗你的忠誠度?!”
在中秀眉皺起——確定,我當然確定,能夠珍藏在明亮如我的眼睛一般的項鏈裡的,能夠日夜緊貼我胸腔最溫熱的地方的,除了你的真心,不會有彆的——這點起碼的自信我還有。
鄭允浩的聲音未斷,滿是鄙夷的聲響仍在耳邊震蕩,“你還以為挨打挨到了警察來,就自然能甕中捉鱉了?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一個小超市的鬥毆事件能驚動幾個警察?就憑他們幾個的花拳繡腿我鄭允浩還不放在眼裡!”
在中心寒,眼睛慢慢移向屏幕上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心臟抽成一團——鄭允浩,如果我對待你對待警隊都能有那樣坦白的勇氣,也不至於讓我的俊秀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多說無益,現在自己怎麼解釋都是多餘的,假象終究是假象,虛偽的信任挨不過半點敲擊,如果你不信我,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鄭允浩”,聲音沙啞乾澀,連在中自己都嚇了一跳,“把我弟弟還我,冤有頭債有主,你恨我大可來找我。”
“恨你?我當然恨你!”鄭允浩高了個音調,“把你弟弟還你?你有把我弟弟還我嗎?!”鄭允浩怒吼道,這才是他真正的憤怒所在,有天的申請被退回,唯一的逃獄希望化為泡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除了金在中以外不會有彆人!
在中微怔,耳膜仿佛被震裂——原來想出這種方法來報複自己,還是為了樸有天……
半晌,在中開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