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允浩眉頭皺得更深。
“你不總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麼?你每次一看到你的那玩意兒上麵遍布著我的血,不就會格外興奮嗎?今天怎麼做不下去了?總不會是嫌我臟吧?”
“閉嘴。”
可顯然在中並沒有打算聽鄭允浩的話,“哦,我知道你為什麼興致缺缺了,是不是孫局長不想幫你了,所以樸有天出不來了?”在中沉沉地笑,他說的孫局長是警局的副局長,他居然會跟鄭允浩有關係,這也是前兩天從鄭允浩口中得知的。不過貌似孫局長也怕了,不願再鋌而走險,打算抽身而出。
被戳到了痛處,鄭允浩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孫銘那隻老狐狸,以前收了樸家那麼多好處,現在卻翻臉不認人了,還揚言說不怕魚死網破,實在恨人!要不是因為有天在監獄裡的好吃好喝還都要仰仗他,早就一槍崩了他!
鄭允浩原路走回,大力把在中翻了過來,鐵鏈嘩嘩作響,手臂微張懸在空中。
“你說這些話隻是想讓我乾你吧?”鄭允浩捏起在中的臉,把精致的五官捏到變形,“我一天不乾你、你屁股就癢癢嗎?”
“呸!”在中一口唾液吐到鄭允浩的嘴上,“把你那臟嘴給我閉上!”
隻在下一秒,鄭允浩的嘴唇就飛快貼向在中的,唾液儘數抹回了在中的嘴上,鄭允浩沒有接吻的動作,抬起頭冷笑,“你就那麼想讓我吻你?”
被羞辱的感覺確實不好,在中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招惹他,低垂下頭,“滾,滾出去。”
“哼!”鄭允浩放開手,扔下在中離開。
偌大的書房裡隻剩下了在中一個人,在中看著書架上高高低低的書,覺得無比諷刺——自己這肮臟的身子對著這麼多書,還真是格格不入。
好累……腿好累……
以這樣屈辱的姿勢站了不知幾天幾夜,雙腿早已麻木的不像自己的。
在中低頭審視著自己的裸體,不禁胃內翻湧,惡心地幾乎吐出來,不過其實也隻是反反酸水而已,因為這幾日他幾乎沒有進食,就算是想吐,胃裡也沒有東西。
虛弱地抬起頭,對準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驀然間有種想哭的感覺——他想哭,真的想哭,小時候受過那麼多苦他都不曾哭過,甚至連哭的衝動都沒有,但現在他是真的想不顧尊嚴、暢快淋漓地痛哭一場。
俊秀痛苦的臉定格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心裡攪作一團,幾乎可以擰出血來。他拒絕想象俊秀身上發生的事,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俊秀,隻不過是鄭允浩嚇唬自己的小把戲罷了……可慢慢的,竟沒有信心了。
眼睛被燈光刺得微痛,可在中就是不閉眼,甚至連眨眼都不願意,他就直愣愣地蹬著,一直到眼角終於滑下一滴淚。
慢慢的,壓抑的哭聲從角落裡發出,其實在中很想靜靜地流淚,但無奈、悲傷太過沉重……
鄭允浩!鄭允浩!
這就是我愛上你的下場嗎?!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的方式嗎?!
鎖住我、羞辱我、傷害我的家人……你的能耐隻有這樣嗎?!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麼要折磨俊秀?!為什麼……為什麼啊……
哭聲不知多久才散去,手肘撞擊牆壁的悶響和鐵鏈搖擺的聲音也終於停止,鄭允浩用力向心窩處砸了幾下,終於從門口直起身子走開。
在中一睜眼,對上的是高聳的天花板,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過鄭允浩……
在中又把眼睛閉上,7月中旬,接近一年中最熱的時段,但房間裡開著空調,氣溫很舒適。在中伸出手把薄被向下扯扯蓋住小腹,鐵鏈如影隨形,依舊嘩嘩作響。
那晚哭著哭著就昏睡了過去,等醒來發現已經被人移到了這間臥室,身子也洗淨換上了睡衣,雖然手腕仍然被鐵鏈拷著,但相比於之前的尷尬處境,現在的狀況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隻是,從那晚後,便再沒見過鄭允浩……
除了,每晚隔壁臥室傳來的令人心漾的高亢尖叫聲和壓抑的、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