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一碰,隨即閃開。
“原來,是他?”
伍喬淡淡道。
隻憑文宮隱隱感知,還有直覺,伍喬和杜預已經明白彼此身份。
“怎麼了?誰?”一廬州士子問。
伍喬嘴角微翹:“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鼓樂聲聲,節奏變化。
菩薩蠻急速起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萬周轉個不停。胡姬的水蛇小蠻腰,係著細細金鏈,猶如殺人彎刀,輾轉騰挪、扭動若蛇,時而端莊,時而妖媚,時而聖潔,時而勾魂,將“菩薩”與“舞姬”這兩種水火不容的角色,完美演繹融合在一起,給男人們上了一處冰火兩重天。
這種巨大的反差,反而讓大唐男人們更加瘋狂。後麵客人還在不斷湧入。
三樓,已經十分擁擠。
他們瘋狂擠來擠去。
杜預早就敗下陣來,被擠出人群,身邊隻有龍兒。
宋佳霖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一旁,一位軟糯聲音低聲道:“尊客,來杯高昌葡萄美酒可好?”
杜預點點頭。
講真,看到那麼刺激的畫麵,杜預嘴巴乾渴。
這龜茲坊真會做生意。
收入場費,隻是小頭,給你看這麼刺激的畫麵,然後賣飲料。
這才是持續消費啊。
一杯嫣紅的葡萄酒,被一隻纖纖玉手,盛在薄如蟬翼清翠流光的夜光杯中,放在杜預麵前。
杜預接過美酒,一飲而儘。
“好酒!”
入口甘甜,回口留香,更有百果味道,比後世葡萄酒更香
醇。
他隨手遞過去一塊金子。
誰知,卻被一隻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退了回來。
杜預:“???”
他這才看清楚,眼前兜售美酒的,是一位絕美的菩薩蠻少女。
她也如同舞台上菩薩蠻一般,充滿異域風情,深目高鼻,貌美傾城,渾身上下薄紗肚兜,雪白的天足上,還係著細細金鏈,吸睛無比。
杜預心中一跳。所謂三步一個娜紮,五步一個熱巴。難怪漢唐都要打西域。美女純度太高了吧?
菩薩蠻少女一臉幽怨:“這位才子,你的眼睛,隻盯著人家四姐看個不停,連我長什麼樣子都沒正眼看哩。”
她帶著西域口音,並不標準,但那雙如烏孫河般清澈美眸,卻三分幽怨盯著杜預,責備杜預忽略她的美貌,甚是無禮。
杜預老臉一紅。
啊這?
誰知,此時場中伍喬站起來,哈哈大笑:“好!美人一賞直千金!”
立即有人丟出一大袋金子,徑直拋向場中菩薩蠻。
金幣如雨,燦燦而下,猶如下起一場黃金雨。
眾人被這大手筆震驚,紛紛倒吸冷氣。
“這,好大手筆啊。”
“這是誰家公子,這麼有錢?”
“揮金如土。”
菩薩蠻卻波瀾不驚,一看就見慣大世麵,並不去撿金幣,躬身萬福道:“多謝伍公子厚賞!”
作為一等一的龜茲坊,自然識得每一位貴賓。
在伍喬進入時,菩薩蠻就收到了消息,務必全力貼心服務、招待貴客。
伍喬淡淡掃了
一眼杜預,傲色一閃。
自從與杜預邂逅的一刻,伍喬與杜預兩大案首之間的爭鬥,已經開始!
伍喬,廬州案首,連中兩元。
杜預,滁州案首,連中兩元。
而兩人,都要參加大唐文院六月院試。
誰能連中三元?
隻有一人!
另一人,必然折戟沉沙,止步兩元。
自古文人相輕,何況利益衝突,你死我活?
伍喬在歡場一擲千金,重要是為了炫富、打臉杜預。
作為廬州名門,伍喬當然不會那麼無聊,為了炫富而炫富。
他是心理戰!
我比你家世門第高,我比你有錢,我比你優秀···
一點一點積累下來,伍喬就能占據心理的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