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金陵禮部尚書,主持這次金陵府試,按說杜預是有希望能獲得一些好處的。
要知道,這可是十國同時進行的府試啊。
對一個讀書人,這是一朝成名天下知的最重要一關!
若是換了趨炎附勢之徒,或者心機之輩,必然趁機向林如海大倒苦水,賣苦情劇,說自己未婚妻被奪多慘多慘····
林如海也心知肚明,他甚至在等待杜預主動開口,求他。
如此一來,他稍微賣點方便,他欠杜預的人情就一筆勾銷。
但杜預卻一言不發,猶如陌生之人。
林如海心中惱怒。
你清高,你了不起!
我倒要看看,你能清高到何時?
他作為主考官,自然清楚這一次府試又是何等虎踞龍盤?高手如林?
在他看來,杜預確實很有實力,年少得誌,甚至連昔日大唐第一酷吏、手下冤魂無數的來俊臣,都先勝後敗,慘死在他詩詞口中。
【登金陵鳳凰台】,確有這等實力。
連林如海,也不得不承認杜預實力夠強,足夠衝擊第一陣
營。
他有希望能走到第三山。
但杜預並不知道,這次府試的陣容,乃是六部尚書公認近十年,不,百年以來最強的一屆!
光是大唐的陣容,就妖孽輩出。
十國陣容,隻怕更是天才遍地走、奇才多如狗、神仙打架一般。
你杜預,說破天也不過是一屆秀才,在我這正三品禮部尚書麵前,哪來傲氣衝天?
林如海原本想要幫杜預一個“小忙”,將他毀掉婚約,送走女兒的“債”,一筆勾銷,如此一來天下人對他風評也會好上許多。但杜預的傲氣與平靜已經深深激怒了他。
他冷哼一聲,目光深邃。
“杜預,你就等著吃虧吧。”
杜預與學子們將王文昭送回金陵一家名醫館。
以王文昭的官位、地位,自然有名醫治療。
但王文昭卻抓住杜預手:“你們先走,我要跟杜預聊聊。”
名醫無奈:“隻許一小會,你傷情很重。”
王文昭與杜預,大眼瞪小眼。
沉默。
許久,王文昭乾澀道:“你為甚要這麼做?”
杜預:“什麼?”
“你為何要替我隱瞞?”王文昭淒涼道:“讓我這數典忘祖、狼心狗肺之人,斯文掃地,豈不更好?”
杜預笑了笑:“沒那麼嚴重。”
王文昭眼珠都要瞪出來:“???”
這小子說什麼?
沒那麼嚴重?
我都裡通妖蠻,戕害士子,這罪行還不嚴重?
杜預淡淡道:“王大人,其實你的侍妾彩鳳裡通安祿山,安插在你身邊之事,我
早就知道。”
王文昭:“·····”
滿臉不信。
吹牛吧你。
杜預的詩詞厲害,王文昭是服氣的,畢竟他也感受到來俊臣的強大與暴虐。
平心而論,他王文昭與來俊臣當麵對決,他未必是對手。
而杜預卻能完勝來俊臣。
這差距之大,可見一斑。
但杜預要說自己什麼都知道,王文昭打死都不信。
三天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老婆是臥底,你跟我說都知道?
杜預拿出那本安慶緒的手冊,遞給王文昭。
王文昭看天書般翻了兩頁,臉色劇變。
“這是?”
“反切詩?”
“王大人好眼力。”
杜預笑了笑:“這第二行,就是你王文昭和彩鳳大名。”
“!!!”
王文昭滿臉震驚:“如此重要的情報,你從何得來?”
“我殺了安祿山之子,安慶緒。”
杜預語不驚人死不休,平靜無比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
王文昭目光呆滯,猶如看一隻怪物。
他當秀才的時候,還在天天搖頭晃腦之乎者也。
而杜預當秀才,卻斬殺了安慶緒?
安祿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偏偏就是這麼明顯造反梟雄,大唐無人敢惹。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直斥其非,更不要說杜預直接殺了他親兒子。
難怪安祿山不惜一切代價,動用各路棋子,聯合逆種文人,也要追殺杜預。
杜預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但卻沒有揭發你。因我相信大人你,也早已有所察覺——彩鳳事出有因,出於無奈。”
“妖蝶一族,與女蠻國等,都是安祿山控製之下,不得不屈服的弱小妖蠻族。”
“她肯為你殉情,我想她對你是真心的。”
“冤有頭債有主。”
“我們要複仇,不是要傷害彩鳳,而是要針對驅使彩鳳的幕後黑手——安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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