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居何安!
終於,再次碰到了那個說會再見到的人。
是在公司樓下,隻有那位美女一人。第二次來這裡…沒什麼好事吧。她想到何安說的話,先給他打了電話確認是否在家後直接將人帶了過去。
“醫生怎麼回事?昨晚我來還好好的啊。”閆妮接到電話,半道上叮囑了司機務必將人送到,下車匆匆打了另外一輛的士朝著相反的方向趕去。
一到病房隻有護士還在,舒子檸的床上隻留下一片血跡…上麵的鮮血染紅一大片,散開來就好像天邊的晚霞,紅得刺眼。
還未來得及被被褥完全吸收。
“病人突然很激動,導致大出血。現在隻有剖宮產,否則會有危險。人剛推過去,你趕緊過去簽字。”護士出門指著電梯方向。
手術室在五樓,她在三樓。她想很快到達舒子檸的身邊,她從未上過手術台,她一定會害怕的。
到達五樓的手術室,那三個字燈光跟在病房看見的血跡一樣刺眼。刺疼了她的雙眼,難受得她淚水在眼眶打轉。
醫生將協議書擺在她的麵前,這個字她真的簽不下去。這個字應該由家人,或者孩子的父親。可是現在在身邊的隻有她。顫抖的手簽完字,原本漂漂亮亮的字體都變得淩亂不堪。
穿著一雙恨天高站在手術室外,等了一個多小時,覺得有些疲倦了,後悔沒有穿那雙平底鞋。
兩個多小時過去,終於聽見了孩子的哭聲。腳下瞬間多了一股力量,站起身朝手術門走去。明明什麼也看不見,卻還是望了許久。
隻聽見一陣腳步匆匆的聲音趕過來開門,拉著閆妮的手,“恭喜,是個弟弟。還有,孕婦失血過多急需rh型血,你是rh型血嗎?”
“什麼?不不不,我不是。”閆妮腦袋一片空片,隻顧著搖頭,那樣子真的是傻乎乎的。
“趕緊的,血庫不足。聯係下周圍的人看看誰是這個型血,趕緊叫過來。晚了就不行了。”醫生拍打著她的肩膀,似乎在讓她清醒。說完又匆忙回到了手術台邊。
血庫不足!這種血型太稀有了身邊誰會是這種血型?誰?誰?誰?該聯係誰?
賀安?不行,不能聯係他。翻找著通訊錄的名單,最終還是鎖定在了蕭茜的名字上。
“喂?你知道誰是rh型血嗎?子檸她還在收術台上…”說著她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然後將子檸早產的原因說了一遍,還將在病房看見的那些都用她那顫抖的唇一字一音的發出。
失血過多,電視裡的情節不就是沒有血就會出人命嗎?她還那麼年輕啊。
蕭茜聽到消息說了聲等等,就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十萬火急。快趕去市醫院救人。立刻馬上,不接受反駁。”不等對方抗議就掛斷電話,自己則找到車鑰匙瘋一般的往車庫裡跑。
小時候,因為她貪玩不小心把那個人的手腕給劃到了。其實是在花園裡,那裡種滿了玫瑰花,枝乾上長滿了荊刺。不知道是他的手太嬌氣,還是那刺太過鋒利,就那麼一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背,在他反應過來想扭轉身體時不得不借助其它的力量。手抓在枝乾上,奈何地有引力是不變的定律,他還是向地上躺去…手也因此而劃傷。
很多血。當時她嚇壞了,哭著找媽媽。周圍的人眼尖的將他抱起往醫院跑,她一路跟在後麵。
醫院裡那些叔叔阿姨都來哄她,“哥哥不會有事的,不要哭了昂,乖孩子。”
她也的確止住了哭聲,舒然來的時候是用跑的。她先跑去急診室門口望了幾眼她的孩子,又轉過身來摸摸她的腦袋,“沒事的孩子,人的一生總要受點傷才會成長的。”她微笑的樣子讓她倍感委屈,都這樣了,舒阿姨都不罵她幾句。
到底自己是不懂事的女孩子。那時她才15歲,他18歲。她記得很清楚,那天之後他也沒有怪過她。
何安趕到醫院隻用了半小時,要知道從他家到醫院標準行駛得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走到醫院大門,拿起手機撥打蕭茜的號碼,幾聲嘟聲後終於被接起。
“喂?在哪個位置?”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電話都不成想著掛斷直接握在手裡往隔壁棟的五樓走去。
閆妮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在走廊裡來回,踱來踱去。沒過一會蕭茜來了,她本以為蕭茜帶著自己的血庫來的,結果她說另有其人。
終於最後等來了何安,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醫院?哦,是蕭茜…
“你…”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來人打斷。
拉著她左右看了看,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他在電話裡聽著那句十萬火急,以為閆妮出了什麼事…匆匆忙忙的趕來。還好。
抽血的時間,蕭茜站在他的身後,手指相互倒騰著,“哎呀呀,這人呀,就是犯賤哈。看著鍋裡,還得吃著碗裡。若是不想結那個婚你何嘗不可推脫?非得答應,繞個什麼圈…最後還得傷了薛家姑娘的心。”
“閉嘴,你個人精。懂什麼?小屁孩一個。”何安皺著眉頭,腦袋往身後望了望。
“是是是,我是人精,小屁孩,放在以前啊,何止人精?我還是個瞎子呢。”這個瞎子可不就是貶何安的嗎?當初看上她就是青春期萌動…現在想想還好都過去了,否則自己會被傷情而死。
何安隻覺得自己今天做的事還算荒唐,卻又是救人的事兒。自己腹背受敵……卻在這裡前一秒擔心著閆妮,最後救的卻是其她人。
一次性抽了兩個血袋,看著何安的嘴唇有些發白。總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你還好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看了眼手術室剛進去的醫生,想來是沒有那麼快就結束。
“不用,坐會兒就好。”他閉著眼睛,坐在靠椅上,腦袋頂著牆麵搖了搖頭。
“那個…審計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就想問你來著。”閆妮看著眼前的人,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總是猜來猜去傷腦筋。
何安沒有回答她,隻是安靜的閉著雙眼。他需要休息。她知道最近不好的事太多,她隻是個小小的秘書,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危難當頭的感覺她還是能體會一二。
起身去護士站借了一次性水杯,買了些葡萄糖。端給對方喝的時候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她看著端著紙杯子傻笑的人,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