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居何安!
如果我關進去了,你會來看我嗎?
不會,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有那麼一天。
在她小時候的老家,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巷子。隻是後來的時代變遷,開發,被發掘了出來。
隔壁家是靠賣鹵菜為生的,他們家鹵出來的東西真的是很好吃。
記得時間是剛開業的不久,她聞見香味兒,就嘴饞,硬纏著她媽媽去買了一斤豬耳朵肉。脆骨的地方嚼得哢滋響,全是肉的地方糯的很,加上他們家獨特的配方調料攪拌,簡直香極了,棒極了!
那還是剛開始做鹵菜生意的時候,他們是下午晚些時間開始賣。後來街坊鄰居都知曉了,每天晚上不到五點就到隔壁門口排隊買鹵味兒。
隻是不知怎的,那些人竟像著了魔一樣,原本拮據的家庭都會隔三差五的來買他家的鹵味。走時還不忘說一句,“哎呀,老板,你家的鹵味兒怪好吃的,一天不吃饞得慌。”
就這樣,他們家賺了大錢。半年的時間就不在自家門口擺賣,直接搬到了菜市場去,租金也高了幾倍,從早賣到晚。
她也會時常去買那家的鹵味,隻是她不似那些人那般常吃。她媽媽都有克製著她,說鹵味兒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又長身體的時期,媽媽給你做其他好吃的去。
後來就是上高中那會兒了,快畢業了吧。
回家的路上遠遠看見家門前停了幾輛警車,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拔腿就往家跑,臨近了才知道是隔壁家。
覃韻同她講,隔壁家賣的鹵味有人吃得住院了。被查出來是因為他們在裡麵放了讓人上癮的玩意兒,那人也是倒黴,這麼多人吃了都沒住上院,偏偏大紅大紫時就遇上了一個…天命吧。放那些東西終究是犯法的事,天道好輪回…聽說要關上好幾年。
閆妮心想,難怪那麼受歡迎,原來是另有乾坤。蒼天放過誰?
當家的一人攬下了罪名,隻是可惜了他家的孩子,背上了這麼個不好的名聲。每每遇到人,旁人都會輕聲說不要同這孩子玩,他家人犯法的。
坐牢這個詞對於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但是那段往事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她後來慶幸,媽媽讓她少吃鹵味是對的。否則上癮的就是自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大學畢業那當家的被放了出來,隻是隔壁的房子頭一天就咚咚咚的響,從那以後就安靜了下來舉家搬遷。
她有想過審計到公司的原因,但她更願意相信是年度核查。
沒想到是偷稅漏稅這樣的大事兒。
她問何安,“這是你上任之後還是之前?是真的嗎?是誰舉報的?你知道嗎?”
“跟這都沒關係。真真假假又何須知道。若我想讓你坐牢,定不會告訴你我使了些什麼手段。”
她看著何安的眼睛,深不見底。是啊,如果他會提前告知,就不會有前麵那些事發生了。即使告訴她又能怎樣?她沒有阻止的權利。隻能說是推動了她與那個人關係破裂的發展。
然而這次…他看不透眼前的人。他並不為未來即將發生的事煩惱,也不為這等逃法罪名而感到痛苦。
“如果我關進去了,你會來看我嗎?”
“不會,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有那麼一天。”
換做是她,恐怕委屈死了。她隻會無力的等著那一刻的到來,即使這些本不該屬於她。
思索間,手術室的門也被打開。舒子檸安靜的躺在床上,她不敢去喊她幾聲,那人臉比剛才見何安時的都白。眼淚又開始因為心疼落了下來。
在病房待了一小會兒,何安就走了。並慈悲的放了她的假,事實上是隨叫辦公。
總算是安然無恙了,孩子就躺在醫院配套的嬰兒床上。蕭茜去買了些需要用到的東西,拿回來說都是母嬰店介紹買的,大家都是沒有經曆過的,真正需要的東西買到的卻少。
子檸的主治醫師來了,告訴她們孕婦剛做完手術,又失血過多,身體需要慢慢補,不可一次性吃大魚大肉。並說產婦現在不能哺乳得去準備些奶粉,奶瓶之類的該用到的醫生都說了個遍,還說了最好把產婦家裡人叫來照顧,細心些。的確,她們都是年輕人,又都在上班,哪有大把時間來照顧坐月子的人?
這樣的事蕭茜自告奮勇的又去買了,隻是她再回來,病床上的人還在熟睡。
舒子檸恢複得還可以,沒幾天就能夠下地走兩步。為了不耽擱上班,最主要的還是把醫生的話記住了,家裡人是不能通知的,一開始就忍痛割愛的請了奶媽子。孩子就由奶媽子幫忙帶會兒,餓了就吃奶粉…麻煩不了舒子檸什麼。幾天過去她還是沒有奶,請了通乳師也不行……
一周過去,奶媽子也住進了雅園。坐月子的人必須得照顧好,否則會落下病根兒。這些都是老輩傳下來的,閆妮很是看中,給奶媽子加了些工錢囑咐她一定照顧好母女倆。她沒想到當這個秘書所得的工資竟然會有這麼用得著的一天。
“放心吧,我定會照顧好的,我知道的,坐月子是女人的第二條命。姑娘放心好了。”
就這樣,閆妮無處可去了。那小小的單間配套實在是容不下她這個夜以繼日的工作者了,委屈求著蕭茜的成全。
“茜茜,你就收了我吧,我會幫你暖床的。”她知道蕭茜雖住在家裡,但隻有她們兄妹兩個,父母都在老房子裡。
“不行,我家不方便。”蕭茜想也沒想的拒絕,隨便想了個理由。這等好事她要是成全了…某些人不得用眼神殺死她?
這是最佳人選,在公司裡她纏了蕭茜一天,總算是答應了。
“行行行,隻要你彆後悔就好。”
閆妮心想這有什麼後悔的?明明是大好事兒啊。
頭一次去蕭茜的家就沒能準時下班。在項目部一直等她的人倒是閒得自在,絲毫不覺得閆妮心中的不好意思。
很長時間沒有加班了,這還是何安回公司的頭一次。
隻隱約聽到他們在說著什麼材料被換掉,這場會議她隻負責端茶倒水,其他的也就聽得邊角…七七八八。
何安問了嚴啟慎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跟代老板交代過了?”似乎這個消息超出了他的意料,到底哪個環節出了軌?
“的確,隻是…我聯係過他,他並不知情,也從未見過去要求換材料的的人。而且…”嚴啟慎的欲言又止,隻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說”。
“而且我看了貨,都是咱們定製的那批貨,今早好剛送了一批過去沒有任何問題。”
他的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著其中的厲害。既不是那批貨出了問題,那麼就隻有人為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前腳剛踏進公司,後腳就給他驚喜。就是不知道他這塊硬豆腐對方能否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