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饋贈!
何教授果真所言非虛,這三室兩廳的房子他從來都沒住過,門口的蜘蛛網就可以說明問題,我整整打掃了四天才終於住了進去。沒兩天,我接到了何教授的電話,他喊我一起去機場接人。
事先經過他的介紹,知道兩人一個叫穆飛,另一個叫雷傲。在接機口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我的下巴簡直都要掉下來。太先入為主了!我一直覺得研究所出來的估計大都是帶著一副眼鏡,長相折中,一身乾淨整齊不怎麼出格的衣服,五米外就能聞到散發出的書卷氣。
最出格的是雷傲,他和我差不多高,他上身穿一件黃色短袖背心,下身穿條綴著各色葉子花紋的沙灘褲,腳上一雙人字拖,頭上圍一條藏藍色的頭巾,頭巾很長,遮住他大半的額頭,在頸後打了個結還垂了下來。他的臉好像總是在壞笑著,就連眉毛都像是帶著笑意。隻是臉上白皙的皮膚顯得沒有太多血色。
略正常些的是穆飛,他比我高兩三公分,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裝,顯得身材更加挺拔。他五官很精致,臉龐棱角分明,有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劍眉薄唇,一頭的黑發略有點長,隻是那張臉毫無表情,讓人感覺透著一股冷清。
他們兩人所有的行李隻有一個拎在穆飛是手上的黑色運動旅行包。
我跟著何教授迎著他們走過去。“還蠻準時的嘛。雷,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暈機了?”
“哈哈…是來前那晚喝多啦,還沒過去勁兒。嗬嗬嗬…”雷傲從見麵起就笑的像個痞子。
初次見麵,我還是想表示出十分的熱情。“你們好,我姓白,單名一個凡字,是何教授的學生。”我說著就朝穆飛走過去,想接過他手上的包,但一拎之下發現那包非比尋常的沉,而且穆飛也並沒有鬆手的意思。
“不用,謝謝。”清淡的兩個字從他嘴裡擠了出來,順手把旅行包往自己的方向帶了下。
我默默覺得這家夥應該是個不好打交道的主兒,在回去的路上他也一句話沒有說,隻是專注的盯著窗外。
這晚,何教授特地請我們好好吃了一頓,可能看出隻有我們四個的時候氣氛太冷,他讓我喊上了工作室的其他5個學生。等人到齊,我發現居然梅子和小嶽盯著穆飛時眼睛都像在發光。梅子也就罷了,小嶽你不是有男朋友的嗎?這簡直刷新了我對女生的認知。
好歹我的皮相身材誠實地說還是不錯的,怎麼你們兩個家夥從沒拿這種眼神看過我呢?我真是奇怪,大學期間也就罷了,讀碩士也有半年多了,眼看著身邊一個個糙老爺們兒都找上如花似玉的師姐師妹,我他媽連個如花都沒找到。我默默的感到無比心寒。
果然吃飯還是能夠讓一群陌生人最快熟悉起來的方法。我們一邊吃火鍋喝啤酒一邊聊天,痞子挺能喝,誰讓都不推,還頻頻舉杯,搞的氣氛慢慢熱絡起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被這氣氛感染了,雖然依舊話不多,但穆飛偶爾也露出淺淺的微笑。
那晚痞子沒聽何教授勸,喝了太多,回去的時候完全扶不住,最後由穆飛直接把他背了回去。
本來接機那天就喝多了,半夜還照常去了實驗室,所以早上九點多我才起床。頂著個雞窩腦袋走出臥室,居然聞到了小麵的香味。
我走進廚房一看,果然桌上有一碗麵,正想著是他們中的哪個買回來的,就看到痞子走過來靠在餐廳的門框邊,正朝我咧著嘴笑。這家夥居然還穿著昨天的沙灘裝,唯一的不同是頭巾換了一條,這次是條五顏六色無比花哨的,另外這次在他額頭上還卡著一副墨鏡,臉上的氣色和昨天比紅潤多了。
“想什麼呢?我出去買的!我倆都吃了。看你睡不醒,就留了一份。不用謝哦~!。”
“辛苦你啦。我以為你今天還得接著宿醉呢,剛才還想著是不是穆飛去買的。”我一邊吃麵一邊說。
“他?那木頭可是個神仙一樣的人物啊。哈哈哈,你以後會發現的,還是我比較平易近人一些。”
我差點被麵噎住,這家夥果然不走尋常路,說話不著調。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什麼特彆之處,我和這兩個人相處的還算平安無事。通過幾天的生活,我還真是覺得痞子確實更好相處些,這家夥隻是嘴上不著調,但生活中還是比較靠得住的。
比如我漸漸發現這兩個人中會去主動打掃衛生和整理房間的都是痞子,有時尷尬的氣氛他一句話就能化解。和痞子相比木頭的話不多,他好像就是個旁觀者,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觀察和聆聽,沒事就坐在飄窗前看外麵、坐在實驗室角落看我們……。
隻有一件值得一說的事情,就是那次我半夜“撞鬼”的經曆。
具體是幾號我記不太清了,我還是和平時一樣半夜去實驗室調整工況。這件事說來很鬱悶,由於上一個階段的實驗結束的時候正好在淩晨一點多,結果按照何教授發來的實驗條件執行的話,下一個階段我需要每天在這個時間段來實驗室,記錄一天的數據並按照他預先列給我的參數進行調整。
這天開始的時候一切非常順利,半個小時多點,我就搞定走人了。學校裡都是有路燈的,但畢竟是老校區,還都是那種老式的路燈,昏黃的燈光並不十分亮,我低著頭走到了家屬區後,在樓前,猛然間我有一絲怪怪的異樣感覺,下意識就抬了下頭,我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