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饋贈！
“前幾天的事情，您知道了吧。”我還是決定直接切入這個話題。
“嗯，初夏給我看過錄像。”
“那個蜘蛛圖案…”
“嗯，我知道了，是紋身，她說過了”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接過話，說完之後仍然是看著我。
這陣勢讓我感到有點緊張，現在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剛被抓獲的嫌疑犯，而警察已經掌握了所有證據，安靜的坐在審問桌前，隻待我自己說出認罪。
“有件事……”我不知該如何開口，有些緊張的兩隻手交叉著攥在一起。我用餘光可以看到現在他正認真等著我把話說下去。
雖然對要說的事情心裡很沒譜，我甚至想過要不要告訴何教授，但考慮再三之後我歎了口氣，抬起頭“何教授，你覺得陳建的情況會傳染嗎？”
他聽我說完之後，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犀利“你怎麼了？”
我覺得跟他說話有點辛苦，不光因為他是我的老師，也因為任何的拐彎抹角在他麵前都是白花功夫。就像現在，我很想先從側麵打探下他對這種可能性的看法，但他卻察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非要把話題往原路上逼。
“我可能也正在發生著陳建身上發生的變化。”我還是決定直接說出來算了。
“哦？什麼變化？”他好像沒太多驚訝，那表情好奇的成分跟多些。
“安靜下來，我可以聽到很多聲音。”對他的這種好奇，我有些不太適應。
“還有誰知道？”他問。
我很奇怪他會先問出這句。“沒人知道。”我還是隱瞞了陳建已經知道的事實。
“嗯。”然後他居然就開始專心思考，一句話不說。
我看他半天不吭聲，心裡有點煩躁“何教授，你覺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陳建傳染了我？之前邵哥也說沒有查出任何病毒或致病菌。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也變成陳建那樣？”
我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何教授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
“小凡，有些事情我還無法完全解釋。你們那個隊醫說的沒錯，當時的檢查記錄我都看過，沒有問題的。”
“病毒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其實整部人類曆史就是人和微生物打交道的曆史，你也知道的，對人類而言，他們有好有壞，甚至可以說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
“有的病毒繁殖方式很恐怖，它會把自己的基因潛入宿主基因內，和宿主同生死。但如果一旦出現威脅自己生存的情況，它就會被激活並且啟動我們通常所知的那種爆發式傳播。所以進化到現在，人類基因中有8左右實際是由這樣的病毒基因構成。”
“我們一直都把他們歸為生物，但現在越來越多的證據都表明，他們不一定是生物。你不覺得剛才我所說的這種生存方式很有智慧嗎？”
信息量有點大，我愣住了。這跟我和陳建身上的變化有什麼關係？
“您的意思是說，我還是被傳染了？”
“不。”他看向我皺了皺眉頭，我就想猜不準答案的小學生一樣內心忐忑不安。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是病毒傳染的話，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像你一樣！”
他解釋完之後，我終於腦筋轉過彎來。我的悟性要比師兄差很多，學習成績也不突出，隻能說勉強合格而已。所以對何教授這種跨越式的引導，我實在轉速跟不上。
“那又如何解釋我的變化呢？我會不會發展成他那樣？”
“我想，你們是不同的。”緊接著他拉開右邊的抽屜，拿出一遝報告來。
“這是陳建當初加入時的一份全麵體檢報告，下麵的是你們帶他回來後做的一份全麵報告。”
我拿了起來，但畢竟不是我的專業，隻能大概看看，很多地方並不明白。
“他剛來時的那份做的不夠細致，但是鑒於課題的性質，所以你們的檢查已經初步涉及基因層麵。兩次的報告對比起來看，雖然不是特彆確定，但是我認為，他應該在那段囚禁的日子裡被人注射了外源基因。”
到現在，我已經聽得雲裡霧裡。
“簡單點說，他被當作試驗品進行了基因層次上的改造，是人為的，而且是失敗的。”
“失敗的？？”
“是的，這種實驗有相當的風險。目前最先進的技術也隻能用一種病毒作為注射外源基因的載體，利用我剛才所說的那種繁殖方式導入人體基因組。這種做法的風險就在於，它很可能會激活人體本身的缺陷，例如癌症或者本身攜帶的其它病毒基因。”
“剛才您說他是失敗的，那您的意思是說他已經得了癌症？”
“沒有。”何教授的表情有點煩躁，可能他覺得以我的腦子真的無法完全理解他的話。
“我不知道成功的是什麼樣，但是用腦子想想，如果是成功了，人還會還回來嗎？”
聽完我就有種智商打臉的無奈。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再做個檢查，但我不認為你們是一樣的。不過我現在也無法解釋你所說的變化。”
從學術研究和思維縝密的角度來說，我沒見過何教授之前的斷言和推測有錯過，所以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心寬了不少。
“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先不要去做這個檢查。而且…今天我們關於這個問題的談話，最好不要對彆人說，包括你所說自己的變化，也不要對任何人講。至於理由，我確實現在不方便告訴你。”
何教授這種表達方式我已經習慣了，以前給我發實驗安排的時候每次都是如此。通常他表達的意思就是我告訴你該做什麼，如何去做。至於原因，你暫時不用知道，我也懶得解釋，等結果出來自然就能驗證。
其實我今晚過來找他談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對於這種聽覺的變化帶來的困擾，活活折磨了我兩天，之前我一直擔心會像陳建一樣變成雙兔子眼睛。雖然我對何教授解釋的東西不是很懂，但從他的推斷看來我還算是正常人。
想到陳建，聽何教授剛才說他是個失敗的試驗品，不由得替他擔心“教授，那陳建你認為他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