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饋贈!
”前麵有什麼東西在動。”說話的是木頭。
幾個人都凝神屏氣盯著前麵一處低矮的灌木叢一動不動。在沒有一絲風的叢林裡,那灌木的葉子似乎剛才微微晃動了下。我努力讓自己疲憊不堪的神經放鬆下來,將全部精力都集中起來注意去聽周圍的聲音。
經過之前反複練習之後,我進入這種狀態所需的時間越來越短。幾秒鐘後,我聽到從灌木叢那兒傳來不知是什麼東西和樹葉的輕微刮擦聲,那聲音很輕,但卻像是朝著我們這邊一點點的過來。
我試著更加的投入進去,周圍有幾個原本極微弱的聲音慢慢進入了我的腦中,並在裡麵不斷放大。那是我們幾個的呼吸聲,從呼吸聲中我可以聽出大家都有點緊張,但畢竟大都是有經驗的軍人,即便是我身邊的大小楊,那呼吸也隻比平時略短促了點。
不過隨著這聽到的呼吸聲在我腦中進一步放大,之前那原本輕微的刮擦聲就顯得更響了,那聲音越來越近,加上周圍幾個人的呼吸聲,混在一起的噪聲讓我愈加心煩。我突然很有大吼一聲的衝動,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趕出我的腦子。
我正煩躁著,前麵傳來老黑的聲音,他像是用越南語詢問了一句什麼,但聲音傳來的方向並沒有回複。我見前麵的陳建已經把背包中的槍掏了出來,開了保險對著那灌木瞄準。
木頭回頭看了下我們,他發現陳建已經掏了槍,趕忙用手示意阻止,然後把腰間彆的刀抽了出來。這無疑是一把好刀,雪亮的刀身像鏡子一樣映出後麵的人影,刀刃在抽出的一霎露出寒光。
確實現在用槍不是什麼好主意,我們一群人都站成一排,等下萬一有什麼危險,情急之中也不知道前麵的人到底往哪兒閃,這要是沒多大事兒反而誤傷自己人就得不償失了。
“我們是趕路去前麵村子的,是誰在前麵啊?”等了半天,那老黑不死心的又用中文問了一句。
他話音才落,木頭突然向右一個閃身,貓著身子就超那灌木衝了出去,他動作極快,像一道綠色的閃電,等我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衝到了那灌木附近。緊接著最前麵的梁隊右手反握一把匕首也從左邊衝向灌木,和木頭形成了一個包抄。
老黑瞬間就挫了,雖然開山刀早已握在手上,但人居然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灌木陡然就像炸了起來一樣,有兩道黑乎乎的身影從其中平地就竄起了兩米多高,分彆撲向木頭和梁隊。兩人都來不及用反應就跟那身影滾做一團,木頭的刀在那影子衝出的時候就乾脆被他掉落在了一邊。
等他們打了幾個滾兒之後我才看清和他們滾在一起的是什麼東西。那應該是兩隻豹子,身體和尾巴加在一起都有兩米來長,身體兩側的斑紋花型很大,四肢短粗。現在壓著木頭的那隻一邊咆哮著一邊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兩顆長長的犬牙。樣子像極了小型的劍齒虎。
梁隊那邊的豹子突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嘶叫,他手上那把匕首已經全部沒入了豹子的身體,血就像直接潑下來一樣濺了他一身。牛逼,出手太快了,我猜他是在豹子撲出來的一瞬間就出了刀。
我趕快衝到另外一邊撿起木頭掉在地上的刀,正想趁著那豹子的前肢被木頭抓住的機會砍下去,後麵突然想起一個聲音“閃開!”
我下意識聽話的就往一邊挪了一步,從後麵衝上來的人像是直接起腳踢向了那豹子。
“走你~”是痞子的聲音。
這腳一定很黑,因為在被痞子踢中之後,那豹子直接咆哮著從木頭身上翻了下來,打了兩個滾趴在一邊。我看到它的兩條後腿都在不住的顫抖,僅用前肢支撐著弓起身體作勢威脅著朝我們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不用殺它,它已經受了傷,不會再攻擊了!”木頭從地上站起來衝我們說。
得了吧,我心想要不是剛才看你正抓住了那家夥的前腿,我才衝上來補個刀的。這會兒沒人治住它,就算這畜生已經受了傷,我也不敢衝上去啊。
不過心裡這麼想著,手裡的刀卻也絲毫不敢放下,我還是擔心它會衝上來,就這麼盯著它不動。那豹子的眼睛挺大,因為距離較近,我都看得到它極速收縮成紡錘形的瞳孔。
可能是想明白在我們這兒撈不到什麼便宜,那豹子一邊衝我們疵著犬牙一邊慢慢的後退,就這麼一直退進了灌木後,最後消失在樹林裡。
“這是雲豹。”梁隊蹲在已經死挺的那具屍體邊,用刀子指著那豹子身上的花紋。
“這種雲狀的花斑是它特有的。看這牙!”說著他刀背挑開那豹子的嘴,露出兩顆長長的犬牙。那對牙比一般看到的豹子或者其他貓科動物的犬牙要長出許多,幾乎可以直接紮透一個成年人的胳膊。
“不過他們應該大都在夜間行動,白天基本都在樹上呀,而且很少有兩隻一起捕獵的,也不會主動攻擊人這麼大的獵物。”梁隊愁眉緊鎖。
“這林子太反常了。”說著梁隊把匕首在那屍體上蹭了蹭,站了起來。
“等一下。”木頭走過來直接從梁隊手中拿過那把剛剛擦乾淨的匕首,蹲在那雲豹的屍體前鼓搗了一會。我換了個角度瞅過去,原來他正認真的在解剖那屍體,腸子內臟流了一地,看的我一陣陣惡心。
“沒有食物,它估計有段日子沒進食了。”木頭指著血肉模糊的一堆說道。
“跑掉的那隻也是一樣,衝上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瘦的不對勁。”他又補充道。
“這林子裡什麼都沒有,難怪他們會餓肚子,還冒險白天結伴攻擊人。”梁隊似乎也明白過來。
“前麵像是有什麼東西。”陳建這會兒站在一個略高的小丘上,指著一個方向說。
“我先走,你們跟上。”木頭從我手中接過那刀,重新插入腰間的鞘中,撥開層層灌木的枝葉,朝著陳建指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