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亭橋那邊的繡樓已經裝點完畢,裡麵的人員到位,東家也露了麵的消息很便傳進了何文筠耳中。
他聽聞東家來自西南一帶,內心也有一些猜想。
“去查一下那人是不是姓曹。”
何文筠眼中充滿陰蜇,心想在梁州城他動不了曹家,在臨江可就不同了,隻要那繡樓敢開,他便能讓那人活著進來,死著出去。
寧管事點頭,躬身正準備下去,又想到一事,道:“公子,那東家前日上繡樓巡視的時候身邊還有一會小姐,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戴著帷帽很是神秘。”
寧管事並不知道阿繡已經不在何家,他隻是覺得這事怪異,應該跟主子說說。
“十四五的小姐?”
何文筠一驚,結合先前魏洲跟他說的那兩句話,總算嗅出一點不對勁的意味來了。
“是。不過也就是前天那位小姐去過一趟繡樓,後麵一直待在玉台街的院中並未出門。”
南城的玉台街,寧管事早已經安排人在守著了。
“那繡樓可是後日開業?”
寧管事點頭,“公子,目前那邊的人正在為開業造勢,我們要不要?”
同行如仇,除了那些動不得的,每次有新東家前來臨江,他們少不得使些絆子,讓那些人高高興興來,灰溜溜地走。
寧管事安排這些事情不是一回兩回了,手上有人,還有經驗。
如果沒有先前寧管事無意中提起的人,何文筠會點頭,順便試試那些人的深淺,可想到那位小姐很有可能是表妹,他怔住了,搖了搖頭道:“先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後日那些人現身再說。”
一晃幾天便過,拱亭橋那神秘又裝點盛是豪氣的繡樓開業了。
這裡原本有一家布料鋪子,一家茶館,外加一處不大不小的酒館。
三家鋪子都在臨江行商多年,三個月前不知為何全都不聲不響地關了門,再後來這地方被竹籬笆圍住,一早一晚都有勞工進出。
那個時候大家就猜測這地方怕是給人收了,隻是沒有想到是被人收去開繡樓,而且東家是外來戶,不姓何也不姓魏。
要知道臨江以繡樓繡品最為出名,前有卓家,後有何家、纖繡行、生意做往南北,已經占據半壁江山。
這拱亭橋位置還算不錯,不遠處便是運河,旁邊兩條街也很繁華,可這東家不懂行情,開點什麼都好,乾嘛要開繡樓呢!
跟何家與纖繡行搶生意,這人有那個本事麼?
怕是不行!
要知道何家與纖繡行都是卓家繡坊流傳下來的手藝,那些繡品、衣料、各式屏風擺件都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卓家的東西曾經還當貢品入過宮,誰家能有那麼大本事能將卓家的手藝越了去?
不可能。
心裡想著不可能,但大家還是來了興致,便想要看看那東家何許人也,怎這般愚笨,過來做生意連行情都不打聽。
於是,吉時未到,繡樓外麵便圍了不少看熱鬨的民眾。
曹眙身邊的大掌櫃見大家這般熱情也樂嗬嗬的,安排夥計端了瓜子乾果類在外麵散發。一會兒等他們揭了紅布開了張,大家儘管上裡麵看看,頭一日開張茶水糕點全免費,儘管上裡麵坐。
眾人雖說在笑這些人傻,但不可否認東家手筆很大,看看這樓麵,氣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