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
韋鳳的評價的確非常到位,而且和現下的情況十分符合,那某人的節操至少就此刻看來,是真的已經標準的粉碎性骨折,而且粉碎得太嚴重,以至於完全沒有辦法拯救!
這捂著胸口中箭的q版圖,還有這坐在地上嗷嚎大哭的q版圖,簡直萌到讓人不敢逼視。但是用來形容高大上的太子,似乎很有點毀三觀,碎節操!
更彆提這張把他老人家美好的身段,和無一絲贅肉的體型,以一種比例貼合,縮小作畫的方式,就這樣畫出來了。
其實,這圖除了不健康,很碎節操,還非常勾引人,是的,非常勾引人!
“啪嗒!”澹台凰其實是拿著最後一張在看,上麵忽然多了一個鮮紅色的點,乃是液體!很沒出息的流鼻血了,雖然這流鼻血是衝著第五張畫,而不是最後一張,以至於這鼻血流得有點後知後覺!
後知後覺之後,她開始懷疑自己不是因為這圖,或者美色而流鼻血,而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於是趕緊扭頭看向韋鳳,道“韋鳳,快去請軍醫,我好像有點不對……呃?!”
扭過頭,看見韋鳳的臉,此刻也是紅紅的,鼻子下頭掛了兩管鼻血。
和她的情況差不多,不對,或者比她更加洶湧。
畢竟她不是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尤其君驚瀾渾身上下她也看過不少遍,這會兒看著這圖,還是勉強能壓抑一番的,所以鼻血不似韋鳳那般洶湧澎湃!
韋鳳抹了一把鼻血,麵色更紅,也瞟了澹台凰一眼,納悶道“您和爺不是早就已經……那啥了嗎?怎麼還會流鼻血?”
自己這樣沒見過美男子身段的土包子,看著流鼻血很正常,就算和尉遲風那個王八蛋談戀愛的時候,也是發乎情止乎禮。所以她韋鳳還是一個很純潔的女將軍,但是女皇這種床單都滾過,孩子都有的人了,還流什麼鼻血?
這不是在裝純情嗎?
澹台凰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由於腦袋還有點懵,所以說話完全的發自內心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但是真實度非常高“那是你不知道,孩子都快三個月了,所以我已經三個月沒有和他那啥了!雖然我對這種事情沒有很強的期待,尤其他的精力好到令我害怕,於是常常拒絕他,但是在北冥的時候,跟他睡在一個被窩裡,我的心情還是激蕩啊激蕩,但是因為孩子最終還是憋住了,如今又看見這個,那鼻血就……啊呸!我在說什麼玩意兒?我的意思是說,最近天氣比較熱,人容易上火,就像我這樣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流出兩管鼻血!”
澹台凰說了一半之後,總算是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一堆不該說的話,趕緊回頭拯救自己!
韋鳳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哪些話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她也不會那麼不識相的戳破,所以沒怎麼吭聲!澹台凰這會兒也扭頭看了她一眼,借由她來轉移話題“那你說說看,你好端端的流什麼鼻血?難道是對君驚瀾有什麼非分之想?”
韋鳳嘴角一抽,當然知道澹台凰這是轉移話題,而並不是真的懷疑自己,但是為什麼流鼻血?她能說是因為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放蕩不羈地熱愛著帥哥,所以一下子有點把控不住嗎?
這肯定是不能的!於是她道“最近天氣比較熱,人容易上火,就像我們這樣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流出兩管鼻血!”跟著她說總是沒錯的!
兩人都為自己找到了良好的理由而深深高興著,最後澹台凰道“我明天真的需要吩咐他們,給我找來塊冰消消暑,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韋鳳深深點頭“然也,然也!女皇陛下,到時候請千萬記得也分我一塊冰塊!”
兩個逗逼就這樣認真的自欺欺人,門口的東籬和蒼昊聽著,隻深深地覺得不堪入耳。
自欺欺人完畢之後,韋鳳開始問正事“太子妃,您說爺這些圖,到底是什麼意思?”比起叫澹台凰女皇,她還真的比較喜歡叫太子妃。這圖是啥意思?爺難道是專程來碎節操她們看的?她可不相信!
澹台凰沉吟了一會兒,鼻血還是在流,於是先找了個布條把自己的鼻子堵住,鼻音十分濃重的回韋鳳的話“很明顯的,這是一種威脅!這是他對我隱晦的威脅,大抵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再和笑無語他們如何,我的下場也許會很慘!”
這一點韋鳳是非常認同的,以爺的脾性,現下沒下令追殺即墨離和笑無語,然後再把太子妃逮回去,已經是非常給麵子了!但是威脅是無論如何都需要的!她默默的低頭,也在自己的衣擺上撕下一個布條,堵住了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孔。然後問出自己心中的一個疑惑“那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最後一張圖,爺顯得並不那麼生氣呢”
甚至還似乎能原諒太子妃的過錯!
澹台凰想了一會兒之後,也沒想太明白,於是也乾脆不想了“他從來居心叵測,他的心思也沒那麼好猜,誰知道他又打著什麼主意?一肚子壞水的男人!”
呃,會不會是因為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警告她什麼的,也隻單單警告一下,未曾給她添堵?
太子居心叵測,心思難猜,這一點韋鳳是非常認同的,她點了點頭,開口道“也的確是如此,爺的心思,從來是很難懂的!那您打算怎麼辦?”
總之這種東西送來了,就說明太子殿下是真的已經生氣了,不論他現下是盤算著什麼,態度都已經很清晰的展現在眼前,那就是他生氣了!要是太子妃繼續撚虎須,後果恐怕嚴重到令人不敢逼視!
澹台凰皺著眉頭,艱難的思索了半天之後,終於想到了法子,即墨離和笑無語既是朋友,又幫過她,說不理他們了那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從今天開始,跟笑無語和即墨離講話,我能說短,就說多短,看他們的兩個人的時候,表情也最好僵直一些,做出一副很冷漠的樣子,這樣就能表現出是真的沒什麼,也不過於親近,那妖孽就不會把我怎麼樣了!”
澹台凰笑眯眯的表達,為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而非常開心,但是自己洶湧的鼻血,已經漫濕了堵著鼻孔的布條,又滴了出來。
韋鳳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鼻血也同樣又流出來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澹台凰的這個法子應該是很好,估計是能過得了爺那一關!所以她很放心的點點頭,開口道“那就這樣吧,相信爺知道您的反應之後,也知道您曉得收斂了,就不會再跟你計較了!”
“嗯!”澹台凰深沉的點頭,隨後又痛苦的歎息道,“有個小肚雞腸,愛吃醋的未婚夫,人生真是悲苦!”
東籬、蒼昊、韋鳳一同的心聲太子妃,我們看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韋鳳退下,回去抑製自己奔騰不止的鼻血,澹台凰也預備洗洗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還是過去仰躺著比較好!這些鼻血就會逆流回去,省的她因為流了太多鼻血,以至於失血過多什麼的!
但是這個晚上,她睡得很不好,過一會兒,就忍不住拿起那些畫瞄幾眼。然後再次捂著自己的鼻子繼續仰躺,如此反複循環,腦中還有了不少綺麗的想法,於是又在心中深深的吐槽自己人品,和色女潛質!
就這樣不安穩的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在下人的伺候下,穿衣洗漱,把昨天的事情都忘了一個七七八八,但洗漱完畢之後,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到其中一張畫,然後又聯想到什麼,鼻子又開始翻湧。
於是她在下人們都退出去之後,又找了布條,把自己的鼻子堵住,堵住之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覺得堵著兩個布條,這樣出去會很丟人,於是又蒙了麵紗!給女皇陛下配的麵紗,自然不是凡品。那最上麵一圈,鑲嵌著不少寶石,這麵紗遮上之後,倒很有一種雪山聖女的味道。
於是平日裡習慣了走八字步的澹台凰,這會兒看著自己這高貴有氣質的衣著形象,又忽然想到點什麼,隨後兩隻手十分淑女的交疊在腹前,隨後十分有氣質,有形象的踱了出去!
當她從裡頭出來之後,門口的蒼昊和東籬,齊齊瞪大了一雙眼!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澹台凰從自己麵前走過。
你能想象老虎有一天比小貓還要溫順嗎?你能想想老鷹開始不吃蛇改吃蚯蚓了嗎?你能想象澹台凰忽然有一天變成淑女嗎?
這三件事的震撼程度,其實就是差不多的!
澹台凰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想弄個麵紗遮著堵著布條的不雅的鼻孔,然後為了避免自己走路的幅度太大,如平常那樣八字步橫走,以至於撞到哪裡,太過馬虎讓麵紗掉了,暴露了自己還在流鼻血的尷尬,所以開始扮演淑女形象。
這麼走出去之後,當澹台戟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也有了一瞬間的微微失神,那失神之下掩藏著濃重的不能接受,伸出手遮住鼻翼咳嗽了幾聲,用以掩飾尷尬。
即墨離的笑容依舊朦朧神秘,仿若霧中花一般美好動人,十分優雅有風度的看著澹台凰,似乎對她現下的模樣,並不奇怪。但是袖袍下顫抖的手指,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
笑無語更是直接把嘴巴張成了“o”字型,那表情活脫脫的已經見鬼,讓暗處的夜星辰一再用手拍上自己的額頭,主子,請注意形象,請注意您的形象!
而這會兒,韋鳳也出來了,情況和澹台凰差不多,鼻子上也同樣堵了一個玩意兒,這會兒也蒙了麵紗看不出來,看樣子昨夜睡的也很激蕩。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不論是出於什麼考量,也不要把自己優秀完美的身段,展現給獨居的女子看見,這容易引發血案!
韋鳳就算了,反正雖然不太淑女,但也絕不女漢子!可是澹台凰……笑無語張了半天嘴,顫抖著手指著她,十分不敢置信的道“澹台凰,你今天是這是……”
澹台凰本來是準備熱烈的回他一句的,忽然想起昨天君驚瀾的那些畫,以及自己決定再跟他們說話,要表情僵直,十分冷漠,能說多短就說多短,於是一個白眼甩了過去,十分高冷地道“我今天如何?沒見過女神範兒麼?”
笑無語嘴角一抽,雛菊都感覺到一陣鈍痛,女神範兒?
隨後,澹台凰不再搭理他,將眼神放到了澹台戟的身上“王兄這麼早,就到我這邊來,可是有什麼事?”
“西武五萬大軍中毒,竇成武已經心中寫了書信過來,要求我們交出解藥!看樣子,同時他也應該已經傳信給慕容馥,請示到底該如何處理,這幾日你和韋鳳都不在軍營,這事是不是你們做的?”澹台戟很單刀直入,優雅而不疾不徐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聲線依舊很是華麗動聽,平靜無波。
澹台凰點點頭,十分坦誠的道“是我們做的,之前他們抓了獨孤渺,我們原本打算去救人,所以順便擺了他們一道!”
澹台戟了解的點點頭,隨後道“既然是你做的,那麼這件事情的主導權就在你手上,如何決定都在你,我不乾涉!所以也來問問你,打算如何回複竇成武和慕容馥?”
“那還不簡單嗎?傳信告訴他們,想要那五萬人的解藥,就把殷家人都綁來換!”澹台凰麵紗下的紅唇微微勾起,勾出一個算是有點陰險的弧度!原本戰場之上投毒是極為卑鄙的行為,但他們的目的不是逼退敵軍,也不是讓敵人投降退讓,隻是要他們交出自己的仇家,這樣看起來,也就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就算有人病垢,也說不出太多話來。
“好!”澹台戟點頭笑笑,微微偏了偏頭,一旁的文官馬上會意,去回信給竇成武。
即墨離也勾唇,上前對著澹台凰“女皇陛下,那我們的牛羊……”
按照原則,和澹台凰往常的德行,以及對他們的感激來說,那必然是拍著他的肩膀,熱情的探討牛羊的問題,但是今日,在已經激怒了君驚瀾,身邊還有很多君驚瀾的人在監視她的情況下,她十分果斷的看向澹台戟,都不理會即墨離的開口“王兄,我欠了他們上千頭上好的牛羊,你來為他們安排一番!”
如此冷漠,冷漠到幾乎都不看即墨離一眼,這讓笑無語心裡既是開心又是奇怪。即墨離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眸中或有冷銳的光芒閃過。
澹台戟很快的點頭,開口道“好,這個王兄來處理,一定為兩位挑選我們漠北最精壯的牛羊!”
即墨離抱拳開口“多謝!”其實什麼牛羊什麼的,他也並沒有那麼介意,隻是借此和澹台凰攀談罷了,可是這個女人今天是怎麼回事?活生生的就像是被人掉包了一般!
想起上次澹台凰到南齊之前,君驚瀾就偽造信件誣陷自己,以至於自己被澹台凰惡整的事情,他又不由得開始懷疑,難道昨日東籬奉了君驚瀾的命交給澹台凰的信件,其實又是那個腹黑的男人在澹台凰麵前說了自己的壞話?陷害他和笑無語?
不過這次他是真的想多了。
韋鳳心裡倒是很明白的,所以也在一旁忍笑,如果她不知道昨天太子妃被爺的那些圖,逼得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她心裡現下也一定在懷疑太子妃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笑無語狐疑的把澹台凰上下打量了半晌,看得澹台凰很有點不自在,因為她的鼻血好像又漫過了布條,貌似需要換換,不然又要滴出來了,所以她此刻的心情甚糾結,笑無語還這樣看,要是看出來了多丟臉!
笑無語看了半晌之後,又瞅了一眼茫茫的大草原,隨後扭頭看向澹台凰,試探道“澹台凰,這草原真美啊,老子覺得自己來漠北是真的沒來錯,你說呢?”
嗯,以這女人的脾性,一定會大肆表揚一下漠北的綺麗風光,並拍著笑無語的肩膀,大聲笑道“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但是今天是個例外,澹台凰也隨著他的眼神,看了一眼茫茫的大草原,點頭高冷道“甚美!”
就兩個字!
甚美?甚美?!笑無語的嘴角一抽再抽,於是忍不住又問道“澹台凰,你今天沒發燒吧?”
“並未!”又是兩個字,眼神根本不看他,下巴微微抬起,看起來那是十足女神範!因為再不抬起來,鼻血就又流出來了!
並未?
按照她往日的德行,不是應該跳起來,把自己反諷一頓,或者直接激動的叫自己滾蛋嗎?“並未”是個什麼玩意兒?
轉過頭又看見她脖子揚得老高,於是笑無語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澹台凰,你是什麼德行,其實我們早就清楚了,咱能不裝逼嗎?”
澹台凰原本鼻血快流出來了,心裡著急的很,又冷不防的聽到笑無語這句,當即扭過頭,瞪大了雙眼看著他,鐵青著臉,一字一頓的咬牙道“不裝逼,毋寧死!”
開什麼玩笑,她能不裝逼嗎?再不跟他們保持距離,君驚瀾真的得弄死她!
笑無語嘴角一抽,其他所有人嘴角也是一抽。
然後看見澹台凰大步轉身,飛奔而去!鼻血又流出來了,趕緊回去換布條!
笑無語看著她前一秒鐘還仿若雪山聖女,高高的昂著頭,一副十足女神範兒,並咬牙切齒的說出“不裝逼,毋寧死!”到下一秒之後,仿佛一個瘋婆子,毫無形象的往前方一陣狂奔,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木然詢問“你們說她這算是什麼?”
即墨離頓了頓,看著澹台凰在寬闊的大道上飛奔的背影,充滿疑問的回答笑無語的詢問“算是……在裝逼的康莊大道上縱情狂奔?”
澹台戟“……”
……
澹台凰這奔回去之後,拔掉了布條,又風風火火的把那幾張畫全部收起來,隨後平靜了半天心緒,終於把某些不該有的鼻孔躁動給壓了下來!
壓下來之後,又平靜了一下心情,再次跨出帳篷。
而這會兒,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獨孤渺,這孩子麵上帶著淡淡複雜,還有一絲絲沉重的感覺,眼見澹台凰出來,並且一步一步對著他的方向走來,更是心生了幾分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