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住在沉香穀的那些日子,魑魅魍魎都是不離舅舅的,沉香穀中的事務也需要他們去打理。
魑魅魍魎再不願意,也是被南星落攆了回去。
她身後有那兩個臟臟人保護,也不會出什麼簍子。
再說總不能被人護著一輩子,她這次學了那麼多東西,總得來些磨刀石,磨上一磨。
南星落抬了抬手,身後兩個臟臟人相視一眼,下一瞬便沒了身影。
南星落紅唇微勾,噙著一抹看起來就良善的弧度,回頭看了看一眼常府。
一眼便看到了那常府之上,陰影之中,一道影子微微一晃。
南星落看著外頭的草比人高,冷冷一笑,右手一抹而過後腰,左手隨意扯了一根草,在手中晃著,右手背於身後,緩緩走進了那一片雜草中。
微風吹過,草比人高的雜草沙沙作響,嘖,來的時候是夜裡,這會走得時候,還是夜裡。
南星落手中雜草輕轉,那副模樣不像是一個深更半夜,遊走在鬨鬼的常府門口那雜草叢裡的人。
更像是一個遊走於花叢,正在賞花賞草的矜貴公子。
雜草叢中雜草輕輕晃動著,寒光微閃,直衝南星落麵門而來,而下一瞬,那立著矜貴公子的地方,卻又空無一人。
那一處的雜草,被一道寒光削去了半截。
沙啞的聲音,輕輕響起,“人呢?”
冷風吹過,一聲輕笑自耳畔響起,“在這呢。”
“砰”的一聲過後,一柄長刀落地,一名身穿刺客標配黑衣的黑衣人倒在了地上,眼底帶著深深的疑惑,張了張嘴,卻隻噴湧出了血沫,覆蓋著黑巾的脖頸處,漸漸濕潤了起來。
南星落漠然地看了一眼腳下那雙帶著濃濃不甘地雙眸,輕嘖一聲,跨過了屍體,繼續向前走去。
一招。
暗鷹和暗隼兩人在雜草叢的外圍高處,將雜草叢中發生的事情,儘收眼底。
他們這麼覺得,夫人這次從常府出來,像是變了很多。
內力,好像也就那樣。
但身手是真的有些詭異了,方才他們也還沒看清,夫人就這樣晃了過去晃了過來。
南星落輕撫袖擺,眸光微動,這些人來做什麼的,不過就是看她活著從常府出來了,料定了她的身上帶了什麼,想要殺人越貨,那得看他們有幾分本事。
南星落腳下微頓,右手一晃,柳葉匕首在手中輕轉。
“鏘”的一聲,對上了一支長劍。
來人黑巾覆麵,隻露出了兩隻眼睛,“小子,將東西交出來,就饒你一命。”
南星落一聲嗤笑,手中柳葉匕首一轉直接削向了來人握劍的手,“你們打得過我嗎?”
那人隻覺得眼前一晃,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眸,麵前的戴著麵具的那小子已然不見了。
一聲悶哼,來人手中已無力拿著長劍,長劍脫手掉落在地,喉間獻血噴湧,眼前隻看到了那道玄色的身影,背著他漸漸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