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可以給李驍臉色看,因為他是關係親近的長輩。
花蓮聖母也可以,對李驍甩臉子,因為人家是天下第三高手。
可白虹,隻是李驍的小弟,憑什麼敢對他這樣子!?
就因為,她撞了大運,拜了花夜神為師?
李驍皺眉:“你什麼意思?不想呆在我身邊,那就走。我保證,不會挽留你。陳惠禎,更不會為難你。”
白虹愣住。
李驍說完,邁步就走。
剛走出幾步,就聽白虹從花壇上跳下來,幾乎的哭著叫:“走就走!鬼才願意,給你當小弟!我就算被族長千刀萬剮,也不要你管!”
這孩子發什麼神經?
李驍被白虹給吼愣了,滿臉莫名,轉身看去。
身材嬌小的白虹,小母豹般橫衝直闖過來,抬手就把他狠狠推了出去,頭也不回,衝向了莊園門口。
看她衝出莊園大門口後,李驍還在發呆。
他實在搞不懂,這小女人發的哪門子神經。
不就是問她早餐,做的是什麼嗎?
她此前,可是把李驍的一日三餐,都大包大攬了的,而且廚藝,也得到了老大的讚賞,為此還可憐巴巴的,沾沾自喜。
“她肯定是拜了三娘為師後,心氣高了,不想再給我當小弟了。倒也沒什麼。”
李驍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回頭看向樹林裡。
原本在樹林裡,迎著朝陽散步的花夜神,不見了。
李驍也沒放心裡去,知道花夜神這是看到白虹跑了後,不放心她,直接跳出後牆,去追她了。
畢竟,白虹可是她的弟子。
也是唯一的弟子。
李驍猜的沒錯。
花夜神去追白虹,沒有從李驍身邊經過,而是跳牆走人,就是不想看到他的尷尬樣。
而跑出莊園的白虹,也像和花夜神商量好了那樣,直接跑到後麵河邊,趴在一棵樹上,雙肩劇烈抖動起來。
有幽幽的歎息聲,忽然從她背後,傳來:“唉,癡兒,癡兒。”
白虹一驚,慌忙抬頭,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轉身看去。
花夜神站在她背後不遠處。
背對著朝陽。
晨風吹來,吹動她束發的黑綾,像活了的黑蛇那樣,在白玉般的臉頰上,妖嬈的舞著,為花夜神平添幾分,異樣的英氣。
白虹連忙笑:“師傅,您,您來了。”
花夜神到背著雙手,緩步走到她身邊,微微俯首:“這邊事了後,隨我回華夏吧。”
白虹想都沒想,搖頭婉拒。
花夜神眼裡,浮上無奈的苦笑:“小白,你不該這樣子的。”
白虹眼神閃爍:“師傅,您說的話,我不明白。”
花夜神沒理睬她的言不由衷,輕聲說:“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種男人。在外人眼裡,他沒有多少可取之處。甚至,還會被人稱之為人渣,敗類。但他,總能在某個瞬間,就輕易擄獲女人的心。讓女人,忘記了身份,年齡,國籍等等。要求,卻也不會太高。隻需,想他時,就能看到他,就好。”
白虹的臉,緋紅,狡辯:“師傅,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這種明知不會有回報,卻甘心付出所有的愛,很苦。很,卑微。”
花夜神沉吟片刻,淡淡地說:“小白,隨我回華夏。”
她的聲音雖低,卻帶著讓白虹心神顫栗的,不可抗拒!
白虹後退,急促的搖頭,臉色蒼白,一字一頓:“師傅,我,不走!”
“你會痛苦。”
“我知道。”
“你會明明很富有,卻最孤獨。”
“我知道!”
“驍哥兒今年才二十六歲,身邊除了陸梓琪之外,還有很多等紅顏禍水。更有,連我都無法琢磨的花蓮聖母,也如跗骨之蛆般,死死纏著他。”
花夜神轉身,看著白虹:“而你,既不是我當家的,從小就給他許下的李無疆。不是,嗬護了他三年多,換他一生的陸梓琪。不是為他瘋魔,都不肯背叛的馮美珠。不是,從懂事起,就想嫁給他的丁小浪。甚至,不是安娜、荊然繆斯蘇菲!”
她每說一個名字,白虹的臉,就蒼白一分。
顫抖的嬌軀,更加搖搖欲墜。
但她銀牙緊咬,努力堅持。
花夜神還是那樣大氣,溫婉的樣。
可說出來的話,卻像尖刀,狠狠刺在白虹心上:“你,隻是和比他大了六歲、陳惠禎麾下的打手之一。更重要的是,你曾經在去年,在華夏和陸富康——”
“師傅,不要再說了!”
白虹忽然,重重跪在地上,以額觸地,嗚咽出聲時,拚命抬拳,狠砸地麵。
花夜神,說的一點都沒錯。
李驍身邊,有太多出色的女人。
尤其,他的親生父母,更是讓白虹想起來,就會心尖打顫的存在。
如果說,雙方身份地位、年齡的差距,還能努力下,就能忽略。
那麼,白虹曾經奉陳惠禎之命,遠去華夏接觸陸富康的既成事實,對她的愛,則是最最致命的一刀。
可是,她怎麼就忽然間,愛了呢!?
都說,女孩子的真愛,是全世界最難纏的東西。
那麼為什麼,李驍從沒對白虹,露出哪怕丁點的情愫,她就莫名其妙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