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姝看著白秋雨倒地不起,心裡暗罵一聲活該。
其實於靜姝這個人沒什麼主動害人的壞心,要是彆人沒想害死她,讓她置人於死地,她肯定是乾不出來的。
奈何白秋雨這人是真的心狠手辣,你不把她摁死,她可真敢謀財害命!
於靜姝心想,反正村裡人都把白秋雨打成這樣了,倒不如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當然了,於靜姝這想法可不是要當謀殺犯的意思,而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白秋雨徹底趕出她的生活範圍。
反正隻要白秋雨身敗名裂,不能再接近她,等到高考恢複,大家回城的回城,上大學的上大學,天高路遠的,誰還能找到誰呀!
而且就算高考恢複了,白秋雨這種一身汙點的人,也未必有資格參加高考。
想到這,於靜姝又打起了鬼主意。
她拉著霍旬,借口回去吃晚飯,腳底抹油就離開了大隊部。
大隊長現在焦頭爛額,也顧不上於靜姝,自己還在張羅人把白秋雨和韓靖鵬兩個人往屋裡抬。
於靜姝回老薛家的路上,就碰見孫瘸子被民兵隊長架著,一臉晦氣地往大隊部的方向走。
孫瘸子一邊走還一邊抱怨道:“我這腿腳本來就不利索,你們這三天兩頭的,再這樣病沒看好,我先躺下了!”
“還不是那幾個愛鬨事的知青?你當我願意管這破事!真是沒一天消停,才半年工夫,這姓白的都鬨了多少事了!”民兵隊長也一肚子牢騷。
於靜姝看著兩人經過,也沒吱聲,而是又往前走了走,和村裡那些探頭探腦看熱鬨的老鄉攀談起來。
“嬸子你看這事鬨得,我本來是好心,覺得集體利益還是得群眾決定,我以為這次大家來了就是投個票呢!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呢!”
於靜姝兩手一攤,說得像真的似的,儼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霍旬從一開始就時刻關注著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見於靜姝這樣,他一向嚴肅的表情都快繃不住了,咳嗽了一聲趕緊轉開了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於靜姝搭話的嬸子今天也參與了打人,看見孫瘸子去了大隊部,心裡忐忑,怕擔責任,才出來打探消息,一聽於靜姝的話,頓時更緊張了。
她拉著於靜姝的手問道:“小於知青,那白秋雨犯那麼大錯,村裡人打她……應該不用賠吧?”
“這可難說,白秋雨上午紮馬腿撞人的事,她到現在還死不承認呢!要是她醒不過來,大隊長也不能隨便定她的罪呀!”
於靜姝觀察著大嬸幾度變換的臉色,又說道:“唉!也是白秋雨這人心思縝密,做壞事從來都不留證據。紮馬腿撞人這事畢竟沒成功,她不醒彆人也不能隨便定罪。要是誰能找到她乾彆的壞事的證據,那可能村裡人打人的事就不追究了吧!”
說完這些,於靜姝沒再和大嬸說閒話,就繼續往老薛家走了。
一路上,於靜姝又碰見幾撥人,說的話也都大差不差。
這些人基本都是打人時打得最歡的那些,腦袋上那股熱血下去之後,才開始怕擔責任,所以才會在村裡四處閒逛,趁機打探消息。
於靜姝和霍旬坐在桌前吃晚飯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對策了。
“你們說,這白秋雨要是真讓打殘了,或者打成那個啥活死人了,村裡是不是得養她一輩子?”一個三十多歲的光棍兒不太確定地說道。
這人因為娶不著媳婦,平日裡是又渴女又厭女,但凡有女人名聲不好了,占到便宜的不是他,他就鬨得比誰都狠。
今天白秋雨頭上的那土疙瘩,就是他扔的,隻不過當時場麵太亂,根本沒人注意到他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