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蘭的前婆婆平時撒潑慣了,沒那麼好麵子,見狀自以為是這群大學生瞧不起鄉下人,便裝出一副敦厚老實的樣子,拉住一個女學生的袖子,問道:“姑娘,這是不是經濟係的大樓?我兒媳婦耿蘭你認不認識?”
那女生的臉立刻沉了下去,趕緊把自己的袖子拉了回來,呸了一聲說道:“耿蘭我認識,你兒媳婦我可不認識!”
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男生這時候高聲問道:“老太太,你和你兒子跑這乾嘛來了?”
老太太歎了口氣,裝模作樣地說道:“我來找我兒媳婦回家,她從鄉下跑回城裡享福,拋下我們娘倆兒不管,我們從鄉下借了錢,才有路費跑過來找她。”
說著就在人群裡喊了起來,“耿蘭!耿蘭你彆躲著了!我知道你在樓裡上課,做人可不能這麼喪良心!你一個女人,咋這麼狠心,把丈夫和婆婆扔在鄉下不管啊!”
那嗓門大的,仿佛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
隻可惜周圍幾棟教學樓的人,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已經聽完了八卦了,怎麼會相信這老太太的鬼話?
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嘀咕起上午於靜姝幾人所說的事,就算先前不知道的,這會兒也知道了。
一個同學看不下去,悄悄跑去辦公樓,去找德高望重的教授去了。
還有脾氣暴的,直接揭穿了耿蘭前夫的嘴臉。
“欸!二椅子!你自己耍流氓,怎麼老讓你媽衝鋒陷陣!”
周圍的男同學哄堂大笑,還有南方的同學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聲音不低地在那打聽“什麼是二椅子啊!”
另一個人故意高聲解釋,“咱們老北京以前管那玩意兒被切了的太監叫二刈子,說得就是這種軟蛋玩意兒!”
南方的同學瞬間又爆發出第二輪笑聲。
耿蘭前夫哪見過這陣仗,當即就慌了。
他從前在屯子裡混得還行,可出了屯子,他啥也不是。
要不是耿蘭家沒權沒勢,從前在屯子裡又被他欺負慣了,他也沒膽量騷擾她。
可有的人就是這樣,顱腔裡纏著一卷裹腳布,滿腦子都是老封建的那一套,覺得一個女人曾被他占有過身體,生殺予奪就可以由他決定,尊嚴也可以由著他踐踏。
前幾次糾纏成功的甜頭,又促進了他的貪得無厭,讓他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得寸進尺。
女人嘛!最在意名聲了,隻要給她潑臟水,把她變成始亂終棄的壞女人、蕩婦,就能讓她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古今中外都有無數人嘗試過這種捷徑,屢試不爽。
耿蘭的前夫之前也差不多算是成功了,畢竟耿蘭一家在河北那邊的名聲,都讓他和他親戚敗壞光了,所以他覺得這次也和之前一樣,肯定能成功。
可他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就被教學樓前的一群學生給罵了,罵得還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話。
他不敢和這些男人對上,嘴上就開始不乾不淨地罵耿蘭,“好你個耿蘭!不守婦道,偷跑出來還敢亂搞男女關係!”
耿蘭在樓上聽見這句話,就要下去理論,但一回想起於靜姝叮囑她的話,又冷靜了下來,對旁邊的女同學說道:“你們看看,這男的生怕彆人知道他有隱疾,還找到學校來造我的遙來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要是不來學校,咱們誰知道他是誰呀!”
她如此冷靜的表現,周圍的人反而越相信她上午的話。
尤其是樓道裡的男同學,更了解男人在意的東西,紛紛附和道:“他可不是怕死了,一個男的有那個病,彆說娶媳婦了,他這輩子在親戚朋友麵前都抬不起頭!”
因為時間已經快入夏了,教學樓的窗戶也開著,能聽見樓下的動靜。
耿蘭幾人說話的工夫,就聽見樓下有人質問道:“你說你是耿蘭丈夫,那你把你倆結婚證拿出來,不然你空口白牙一句話,就想欺負我們係的女同誌,我們都不能答應!”
耿蘭前夫立刻有些慌張地說道:“我們鄉下結婚不扯證,我都問了,人家說我們這個叫事實婚姻。”
“少扯些沒用的,還事實婚姻,沒有證就是沒有證,我還說我和你媽是事實婚姻呐!你怎麼不管我叫爹啊!”
樓下一群人又是一陣大笑。
這時剛才說話的男同學又喊道:“大夥兒可看見了,這二椅子自己娶不著媳婦,就來咱們學校賴女大學生來了,咱們學校培養出一個大學生不知道有多不容易。大夥說,咱們能讓校裡的女同學,被這個沒種的小流氓欺負嗎?”
“不能!”
耿蘭前夫和前婆婆麵對這樣的陣仗,又心慌又不明就裡。
他們也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這些學生就和外頭的人那麼不一樣。
難道他們不應該先懷疑耿蘭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嗎?
然而不等他們想明白什麼,就被教學樓前的一群學生給包圍了,一群人推搡著他們,質問他們是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還說要把他們扭送去派出所。
兩人想罵人又怕挨揍,想跑又擠不出包圍圈,隻能無能狂怒,指名道姓地罵耿蘭,罵得極其難聽。
一群人聽了這些不堪入耳的話,更加認定這娘倆就是那種沾包碰瓷的無賴,圍緊了不讓這倆人走。
沒多久,之前跑去找教授的那個學生就帶著教授回來了,教授之前在辦公室查了一下耿蘭的檔案,確定她現在還是未婚,就立刻給附近派出所的所長打了電話。
原來,耿蘭因為在鄉下結婚時沒領證,離婚也隻是一紙協議,她哥為了她以後的事業學業,就把耿思雅的戶口上在了自己名下,耿蘭的戶口內容因為不需要變更,所以目前還是未婚狀態。
這麼一來,教授報警的時候,當然就是說有人來學校耍流氓了。
北大影響力畢竟還是很大的,知識分子又多,派出所怕這事持續時間久了影響不好,立刻就派了公安過來。
等公安到的時候,就聽見一群學生爭先恐後地報告耿蘭前夫和前婆婆的罪狀,當眾承諾這件事一定會嚴肅處理,二話不說就把倆人抓去了派出所。
耿蘭前夫還沒鬨清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銀手鐲就給戴上了。
派出所把人抓緊去審問了幾個小時,等學校放學的時候,才把耿蘭叫過去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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