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掌聲響起,成康在一邊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他有些詫異的看著熊翼,這家夥,若不是一副商人的打扮,你說他是一個謀士也能說得通,這番分析僅從非軍事的角度對流賊做了一個全麵的剖析,特彆是最後一句話說的非常正確,若是有饅頭吃,這些平民又怎麼會冒著殺頭的風險去造反呢?所以殲滅流賊固然是一種手段,但是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外圍的饑民流賊隻要用幾個饅頭,幾個口號就能獲得大量的人員。所以必須持續打擊核心的老匪,隻有將這些老匪消滅,然後想辦法讓饑民們有飯吃,有衣穿,就能杜絕流賊出現。
劉毅示意讓熊翼坐下,“諸位,你們都聽到熊東主的介紹了,這一次我們要以不變應萬變,在守衛好安慶衛的基礎上,看看能不能取得更大的戰果,最好是能將張獻忠部全部消滅。而朝廷我希望諸位先不要去管,既然目前他們不允許我們跨境行動,那麼我們就先不行動,因為現在的情況,我們不管是出擊還是不出擊都會被彆人攻訐,既然如此,索性我們不出擊,等朝廷控製不住局麵的時候我們再一舉擊破流賊,用戰績讓這些小人都閉上嘴巴,但是有一條不能忘,流賊攻入南直隸,一定會製造更多的流民,如果有難民進入安慶衛,我們一律收容,這是總體的方針,當然要做好甄彆工作,不能讓流賊的奸細混進來。”
劉毅鏗的一聲拔出了佩劍,“我命令!”呼啦一聲,全體將領起身立正,熊翼也不自覺的起身加入了大家的隊伍。“吳東明領騎兵師作為緊急支援力量,立刻進駐池州府,從地圖上看,池州府是咱們安慶衛的中間地帶,不論是過江進入安慶府,還是支援太平府,寧國府,廣德府,地理位置上都是最好,騎兵師就交給你,這是我們最精銳的力量,一定要用活了,敵人的大部隊出現在安慶衛邊境的任何位置,本將都要求你一天的時間內必須趕到然後進入攻擊狀態,你明白嗎?”
“末將領命!”吳東明插手道。劉毅點點頭,隨即對陶宗說道:“陶宗,甲午,你帶領一個師的兵馬緊急趕赴安慶府,甲午,這次我給你一個民團師,跟在陶宗的後麵,兩個師征集全部的軍用馬車,乘車前往,一定要牢牢控製住安慶府的邊界,一萬兩千人務必做到讓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安慶衛,戰爭必須在安慶衛以外的地方進行,若是戰場擺在安慶衛境內,我拿你是問。”陶宗抱拳道:“請將軍放心,若是讓流賊攻入安慶衛,我提頭來見!”甲午上前一步道:“我也一樣。”
“諸位,沿江防線也頗為重要,在此之前我已經將晉軍的水師副將張智給調了回來,張智!”劉毅提高聲音道。立刻有一員大將閃身而出,熊翼這才注意到,這名將領身上穿著的鎧甲其他將領有所不同,像是一個個方塊拚接起來一般,不錯,張智身上穿的正是水師陸戰隊的活動板甲。張智出列大聲稟報道:“請將軍放心,末將已經率領水師一部控製了長江流域和運河流域,江麵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末將的眼睛,同時洪主事那邊已經緊急交付了一批趕繒船給末將,沿江防線銃炮齊全,萬無一失!”
劉毅讚許的點點頭,張智果然是不錯,不愧是晉軍的副手,安排的很到位,這次的作戰其實可用的兵力在曆次作戰當中應該算是最多的,即便是陳寶和王浩帶領兩個師在日本,晉軍的水師本部也在海外,但是吳東明這段時間的征兵多少還是有些效果的,在整個安慶衛,目前集聚了三個步兵師,兩個騎兵師,一個水軍師共計三萬六千人的兵力,按照原計劃,青弋軍應當達到總兵力十二個師,分彆是兩個騎兵師,兩個水軍師,一個情報師,六個步兵師和一個炮兵師,但是目前炮兵師他們還沒有條件組建,步兵師也沒有征召齊全,所以除去王浩陳寶帶走的兩個師以外,剩下在安慶衛內部的兵力就是這麼多了。
張智帶領一個水軍師在江麵上,吳東明帶領一個精銳騎兵師機動,陶宗和甲午帶領兩個師趕赴安慶府,畢竟安慶府在江北,更容易受到流賊的攻擊,所以他們的兵力配置要強一些,劉毅還不放心,將成康的得意門生袁承誌調出配給甲午和陶宗當軍師去了,這樣形成一個鐵三角,安慶府那邊應當是沒什麼問題。同時將吳東明手下大將,也是自己的愛將戊戌抽調出來,率領尚沒有完成集訓的那個騎兵師駐紮在太平府,作為一支預備的機動力量,而最後一個民團師要放在寧國府和廣德府,這兩個地方雖然對於此次的戰事來說是大後方,但是該做的事情一樣也不能少,劉毅做事秉承一個原則,那就是無論什麼事都不會掉以輕心。該做好的防禦全部做好。這樣一來,三萬六千人分配在安慶衛各地,完成了安慶衛的防禦配置。
最後,劉毅的衛隊也是一個殺手鐧,經過精簡,劉毅將自己的衛隊設置為五百人,應成康的要求,雖然青弋軍內部已經在選拔稅警總團的人選,但是第一批生產出來的連珠銃還是被成康優先配發給了劉毅的衛隊,關鍵時候,這支衛隊也是一支決定性的力量。同時加上情報軍的外圍支持,整個安慶衛可謂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若是張獻忠敢打過來,恐怕迎接他的就是槍林彈雨,好讓他領教一下新軍的厲害。
布置好了整個安慶衛的防禦,現在劉毅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局勢的發展了。在會議上,劉毅等人對張獻忠的行動方向做了兩個預判,或者說是對張獻忠行軍的路線的推演。現在的情況跟劉毅在後世掌握的情況已經截然不同,首先,闖軍並不像後世那樣,是因為陝西和山西一帶圍剿的太厲害,然後才不得已分兵四處攻掠,從這一次張獻忠的情況來看,張獻忠根本就是有意識的攻入了南直隸,要知道,雖然闖軍在河南一帶肆虐,但是從河南的情況來看,其實闖軍並沒有深入河南腹地,張獻忠更是繞道河南南部和東南部,直接從固始殺進了潁川,那麼可以做一個這樣的判斷。是不是張獻忠從一開始就打著要進入南直隸的主意,而且根據情報軍的情報顯示,張獻忠的軍隊已經自稱西軍,這意味著什麼,這就是要跟高迎祥分庭抗禮,隻不過還沒有拿到台麵上來說罷了。那麼張獻忠會不會不跟曆史上一樣攻打鳳陽,而是攻打應天府,拿下了應天府,那可就是拿下了大明的陪都,以目前張獻忠的兵力來看,他完全可以有這樣的野心。三十萬大軍啊,還不包括進入南直隸之後可以收羅的流民,不管是什麼人,當他手下突然有三十萬可以使用的軍隊的時候相信心態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另一個自然還是按照曆史上的套路來發展,張獻忠沒有把握打下應天府,隻能在鳳陽一帶,也就是皖北蘇北山東南部一帶肆虐一陣,獲得更強的實力之後領兵返回。
但不管這兩條路張獻忠走哪一條,恐怕都會跟新軍有一戰,若是他打應天府,自然是不用說,太平府緊鄰應天府,張獻忠不會選擇性無視,肯定會想辦法攻打,而若是隻在長江以北作戰,不可避免的肯定會打安慶府的主意,陶宗和甲午就會變成對流賊作戰的第一線。無論如何,雙方都會打一仗。也好,自己也想感受一下所謂闖軍究竟有多強的戰鬥力,為什麼闖軍就跟韭菜一樣,怎麼割也割不完,曾經李自成被打的隻剩下十八個騎兵,竟然還能東山再起滅掉大明,肯定是有其過人之處,張獻忠更是不用說,他在曆史上既是大明的罪人又是大明的功臣,若不是他,大明也不會這麼快滅亡,但是他的幾個義子,特彆是李定國又為保護大明儘了自己畢生的努力。有時候曆史人物需要辯證的去看待,史書記載畢竟融合了當時人們的觀點,誰也不能完完全全的做到客觀公正的評價一個人。
可是有一點,不管是張獻忠還是李自成,隻要跟新軍的信念相違背,讓億萬百姓生靈塗炭,那他就是曆史的罪人,他手下的軍隊也不過就是流賊而絕不是什麼義軍,這樣的害蟲必須消滅,張獻忠若是有膽,就讓他來安慶衛試一試。
出了軍部衙門的大門,將官們立刻互相告辭,回去準備了,每個人的麵色都是凝重,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以前跟建虜北虜作戰都在遙遠的北方,可是這一次卻是在家門口作戰,由不得大家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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