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六三五年,崇禎八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在這一年的春夏之交,劉毅率領新軍全殲了張獻忠三十餘萬大軍,取得了逆天的戰績,憑借這個戰績,劉毅成為了大明曆史上第一位二十餘歲的非世襲侯爺,而且完全是因為戰功獲得了這個爵位,並且成為了中軍都督府右都督,從一品大員,正式進入了大明的高官序列,並且朝廷允許他節製江南十府,從安慶府到吳淞口的廣大地盤全部被劉毅收入囊中,從這片土地上取得的利益將能讓劉毅建設出更加強大的軍隊。朝廷的反應還是非常迅速的,在崇禎和溫體仁等人商議結束之後,詔書在第二天就頒發了下去,第一條當然是對劉毅和新軍將士們的封賞,除了對劉毅個人的褒獎之外,手下的軍官自然是該升職升職,該加薪加薪,隻不過俸祿都是名義上的,詔書頒發的前夜,王承恩已經派人送去了崇禎的手書,劉毅的條件朝廷全部答應,隻不過軍餉自籌,劉毅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崇禎的條件,有沒有朝廷的軍餉對新軍影響幾乎為零,劉毅要的就是地盤,有了這塊地方,劉毅覺得,改變大明命運的時刻正在漸漸到來。
至於朝廷在詔書中給新軍的賞賜,什麼白銀五十萬兩,錦緞五萬匹等等,劉毅也沒有放在心上,這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罷了,自己不僅得不到這些東西,還要反向給崇禎輸銀三百萬兩,這三百萬兩崇禎自己都已經做好了安排,一分為二,一半收入皇家私庫,另一半交給戶部,填補一下各地軍餉的空缺,在給小黃門帶回去的回信當中,劉毅也寫到,以後每年將會給崇禎提供五十萬兩白銀的好處,劉毅稱其為讚助費。雖然這個名字新穎,但是崇禎沒有過多的糾結,他隻知道自己的私庫每年能從劉毅的手上得到五十萬兩銀子,同時還不影響戶部的稅收,雖然不知道劉毅有什麼方法搞到這麼多錢,但是有一點崇禎知道,劉毅沒有在百姓的頭上做文章,如果他對百姓苛捐雜稅,恐怕自己不用滅他,百姓就已經起來造反了。
第二天劉毅也沒有再次入城上朝當麵領賞,他知道,自己和崇禎的關係已經在慢慢轉變,這次的事情本質上是一次交易,而不是皇帝對大臣的賞賜,既然如此,自己上朝領賞已然不妥,還是低調處理的好,崇禎也不想在群臣麵前太丟麵子,劉毅實在是太強勢了,自己在之前的多次表彰之中幾乎已經將能稱讚武將的詞語全部用光了,對於現在的劉毅自己真的不知道要在朝堂上說些什麼讚美的話才比較合適。最重要的是,崇禎也會比較尷尬,畢竟劉毅現在的做派早就已經脫離了一個臣子的本分,崇禎已經不能掌控他了。索性,就將詔書直接送到城外,然後昭告天下,也避免了跟劉毅直接接觸的尷尬。
辦完了劉毅的事情,這詔書中的第二條自然就是對劉毅獻上的俘虜的處置,艾能奇和劉文秀都被劉毅喂了啞藥,想吐露什麼也吐露不了,況且就算他們吐露了劉毅的一些陰私之事也沒用,有沒有人相信他們暫且不說,就算是朝廷相信了,還能拿劉毅怎麼辦?東廠的幾波人馬都已經折戟沉沙杳無音訊,還要派更多的人去南直隸嗎?現在的南直隸已經變成了東廠的噩夢,誰要是得到命令被派去南直隸幾乎都是雙腿打顫,屁滾尿流,東廠的番子不是沒有敢死之士,隻是沒有人想默默無聞的死去,並且連屍首都找不到,東廠的規矩也很嚴格,如果不能證明陣亡的話,家人也拿不到撫恤,最重要的是人間蒸發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他們加入東廠一是因為東廠的威風,二是因為東廠的俸祿,可是如果連命都沒了,這些東西又怎麼去享用呢?
崇禎對於這些俘虜當然是無比厭惡,甚至說是咬牙切齒的恨意,他授意溫體仁,三司會審走個過場,立刻將這些人處以極刑,營將包括營將以上的將領全部淩遲,剩下的人即刻在午門外梟首,要知道,劉毅這一次獻俘可是有七八百大西軍的將領,崇禎這一殺,著實是大手筆,按照大明朝廷處死犯人的習慣,一般都是拉到菜市口斬首,可是這次處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規模太大,崇禎索性在午門前公開處死,讓京師的百姓都看看,雖然崇禎自詡為仁義之君,但是作為皇帝總有逆鱗,而鳳陽皇陵就是他的逆鱗,張獻忠和大西軍讓他在天下人麵前顏麵儘失,讓他在九泉之下無法麵對列祖列宗,崇禎心中的恨是尋常人所不能感受的。劉文秀倒還有幾分硬氣,雖然曾經他也是張獻忠身後之位有利的競爭者,但是現在他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艾能奇更是嚇得屎尿齊流,要不是京營的士兵架著他,他早就已經像爛泥一樣攤在地上了。這些士兵凶神惡煞的將眾人綁在木樁上,隨著行刑官一聲令下,劊子手們齊齊動手,淩遲這種刑罰已經多年沒有用過,上一次淩遲還是袁崇煥受刑的時候,好巧不巧,這一次的行刑官還是上次對袁崇煥行刑的六扇門第一高手陳千刀,隻是這一次,沒有人會給劉文秀還有艾能奇等人一個痛快,他們不能像袁崇煥那樣避免淩遲的痛苦,而是隻能一刀一刀的挨著。即便是灌了啞藥,劉文秀和艾能奇等人的慘叫聲依然是不絕於耳,確實,這種痛楚實在是難以忍受,陳千刀能做的就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上止血的藥物,避免他們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三千六百刀必須要一刀一刀割完才行。
直接被梟首的人倒是得了一個痛快,而這些被淩遲的人慘叫聲連綿不絕,百姓們剛開始還懷著看熱鬨和唾棄這些逆賊的心情前來觀看行刑,可是到了後來,他們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明的淩遲行刑一般都是從背麵往正麵割,因為背麵的肌肉比較厚實,並且人體的主要器官都集中在正麵,比如腹部,一旦腹膜破裂,人在短時間內就會死亡,但是從後麵下刀就會避免這種情況,同時給人以視覺上的震撼,背部的紋路非常清晰,一旦皮肉被割下,幾乎能看見肌腱,這樣的慘烈景象極具震撼力,首先是婦女兒童被嚇得不輕,最後即便是青壯男子也捂住眼睛不忍心再看,很多人迅速離場,慢慢的,本來還人山人海的午門口走的一個人不剩,圍觀的百姓全部散去,隻留下了警戒的京營士兵。
行刑的事情劉毅也懶得去打聽了,京師的情報軍對於這種消息也是自動過濾,這屬於最不重要的情報,反正劉毅知道,崇禎不會讓這些人活著離開京師,既然如此,自己就沒有必要再關注了,但是有一次劉金回到太平府述職的時候還是對劉毅談起了當時行刑的慘烈,整個行刑過程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艾能奇堅持不住,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歸西,而劉文秀還算是硬氣,一直挺到了第三天早上,其他的人都是陳千刀的徒弟執行,隻有劉文秀是陳千刀親自執行,正所謂師傅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果然陳千刀的手藝還是要高過這些徒弟們的,劉文秀足足忍受了三千六百刀的痛苦之後才被一刀紮進心臟斃命。崇禎命令錦衣衛將所有這些大西軍將領的人頭堆成京觀警示天下,並且將張獻忠的人頭放在最上麵祭奠列祖列宗。至此,大西軍這一盛極一時的農民軍組織在大明的曆史上徹底消失。
張獻忠的覆滅和手下人的被行刑,不僅是大明朝廷的一次巨大勝利,更是對西北一帶的闖軍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闖軍本來旺盛的士氣為之一滯,瞬間便跌落到穀底,高迎祥一連幾天借酒消愁,他倒不是為了張獻忠的死而感到惋惜,張獻忠初期作為自己的部將,可是在發跡之後就將自己一腳踢開,他也不想想是誰給了他今日的地位,這樣的人毫無忠心可言,可是張獻忠死了不要緊,大西軍覆滅對於闖軍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張獻忠覆滅之後,大明境內最大的一支義軍消失,那麼下一步朝廷就可以集中力量對付闖軍了,本來有大西軍牽製朝廷的大量兵力,側麵減輕了闖軍的壓力,可是現在,闖軍將有可能獨自麵對朝廷的主力部隊,畢竟張獻忠死後現在大明境內最大的一支農民軍就是闖軍。其二是對軍心士氣的影響,擁有三十萬人的張獻忠也不過是在一朝一夕間敗亡,闖軍目前的實力隻有他的一半,能不能頂住朝廷的攻勢,誰的心裡都沒有底。這讓闖軍上下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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